殊丽双手用力时,身体不自觉前倾,一对锁骨凹成月牙湾,能盛美酒。
陈述白忽觉异样,心悸时隔一个月又来袭了,他不耐地抬下手,“出去吧。”
殊丽纳了闷,感觉他刚刚挺享受的啊,怎么忽然变脸了?
走出湢浴,她站在窗前透风,见明月高悬靛蓝夜空,映入漂浮水草的兽头青铜缸中,自成一隅尺树寸泓。
身后传来动静,殊丽转身递上脸帕,“陛下请用。”
陈述白接过帕子擦脸,自己绕到屏折后换了一套更为干爽的寝衣。之后,坐在龙床上,如期闻到一股雅香。
“过来,再给朕揉揉。”
殊丽手痒痒,很想拍他的脑袋,刚不是还嫌弃她么......
“陛下要不要先吃点宵夜?御厨送来一些瓜果,还有枇杷酒。”
陈述白没胃口,“你拿去吃吧。”
殊丽翘了翘嘴角,站在他跟前,按起颈后的颈百劳穴。
幽幽沁香不断侵袭而来,将刚压制住的心悸引了出来,陈述白烦躁地扼住她手腕,“不用了。”
殊丽才刚刚上手,不懂他怎么来回善变,面上依旧维持着温笑,“那陛下就寝吧。”
陈述白面朝外躺在床上,没有盖被子,盯着要离开的女子,“你小时候可听过睡前故事?”
殊丽一愣,有点好笑,你一条恶龙要跟小孩子一样听睡前故事?
“听过,奴婢会讲几个,陛下要听吗?”
“嗯。”
无奈,殊丽盘腿坐在毛毯上,身体歪斜靠在床边,徐徐讲起故事。
见他听得认真,殊丽有点惊讶,不会吧,恶龙不会这么可怜,连睡前故事都没听过......
对他产生些微同情,声音变得愈发柔和,催眠自己将他当成小孩子。
陈述白盯着她一开一翕的唇,目光渐渐凝滞,真当他是爱听故事的小孩子了,这故事他三岁时就能倒背如流。
只是,他不懂自己为何一面享受于她的殷勤,一面又痛苦不堪。
“殊丽。”
殊丽被叫停,歪头看向他,“嗯?”
夏日来临,龙床的帷幔也由不透的绸缎换成了半透的轻纱,陈述白扯过一侧纱帷隔在两人之间,阻挡了她对自己的冲击力。
美人被拢帷中,半隐半藏,柔美温舒,不该是解忧的熏风吗?
陈述白坐起身,双脚踩在地上,拍拍腿,示意殊丽坐过来。
想起那晚自己的处境,殊丽暗自磨牙,软着嗓子问道:“那奴婢能出来吗?”
被拢在帷幔里,如何过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