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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在逃 怡米 1015 字 6个月前

刑部尚书起身拉开牢门,请天子和冯连宽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御前侍卫欲拔刀护驾,被陈述白抬手制止。

    一身锦袍的天子坐在了简易的木桌前,挥退了众人,只留下两个带刀侍卫,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陈呦鸣挪膝朝他叩头,“二哥想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她一直以二哥相称,而非皇兄或陛下,听起来确也亲切不少,也是,一个自小在夹缝中生存的人,自然不缺察言观色的本领。

    陈述白淡淡道:“你所了解的全部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燕寝的庭院内,煜王孤坐在树下吹着箫,箫声悠扬绵长,却带着一股悲凉。

    殊丽走出来,站在不远处静静聆听,感觉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充满心事,或许是在为那个素未谋面的皇姐担忧吧,也或许是在为自己担忧。

    之所以选择修行,无非是怕被天子忌惮,在皇家,最缺的就是亲情和信任。作为皇子,在享受富贵荣华之时,也注定要忍受手足相残的残酷现实。

    夺嫡路上无血亲,可没有夺嫡想法的皇子和公主呢,也不得不卷入权力的旋涡,溺得他们呼吸不得,正如此刻的煜王。

    成王败寇,天子和前太子很好地诠释了这个规律。

    “殿下可想去天牢探望皇姐?”

    煜王停止吹奏,望着幽幽浓夜中一片绚烂星河,自嘲道:“我若去看了,指不定会被朝臣弹劾怀有谋逆之心,不值当的。在皇室,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,夹起尾巴、收敛性情才能保命。”

    “那单纯从情感上,殿下想不想见一见狱中的姐姐?”

    “想,也不想,有时候,距离是个美好的东西,见了或许就破坏掉了那种朦胧的感情,可不见又抓心挠肺。”

    这一辈唯一的公主,本该千娇百宠地长大,却成了阶下囚,旁观者多少都会唏嘘,何况是同父的兄弟。

    煜王放下箫,转身看向殊丽,“你穿红衣很美,但还是听我一句劝,找机会离开皇宫,离开陛下,去过平凡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殊丽低下头,她也想离开啊,可不放手的人是天子。

    天牢内,听完陈呦鸣的说辞,陈述白轻点案面,陷入沉思。据她所言,周太妃是个不知情的局外人,而她也是被陈斯年所胁,才不得已做了傀儡。如此说来,陈斯年也没顾及过所谓的手足情。

    “所以,钦差在你府中借宿时,你故意用猫吸引那个女钦差去主院正房,是为了通过她之口向朝廷求救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与你耳鬓厮磨的幕僚,只是你的心腹,与你没有男女之情?”

    陈呦鸣点点头,眼角眉梢带着瘀痕,“钦差偶然来我府中做客,对臣弟而言,是件惊喜事,臣弟便顺水推舟,漏出破绽,引那女钦差怀疑,也好暴露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在被陈斯年监视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陈呦鸣,你需知道,你若敢设计骗朕,轻则人头落地,重则,连同你的母妃一起被千刀万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