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远见过。”既然对方不记得她了,也没必要提起上回的事儿。
“娘子若是不赶时间,可否容在下为你做幅画?初来摆摊,没什么生意,手实在闲得慌。”
说着话儿,他摘下画板上的画像,递给求画的人,“二两银子。”
求画人满意地点点头,放下银子离开。
一幅画二两银子,可不便宜,难怪生意冷清,殊丽失笑,“郎君这是姜太公钓鱼吗?”
男子也跟着笑笑,笑声清朗,“娘子可愿?”
找他作画是要摸骨的,若是被天子知道,这画师的手怕是保不住了,殊丽刚要婉拒,男子像是察觉到了,取出一张画纸,几笔勾勒出一个哭脸,逗得殊丽忍俊不禁。
“今日不便逗留,祝郎君生意兴隆,告辞。”
说完,殊丽提步离开,那股暖香也渐渐散去。
等马车走远,男子掏出帕子,擦拭去指尖的墨迹,过分优越的容貌渗出点点翳色。
一旁摆摊的小贩递上一个糖人,“主子尝尝我的手艺?”
男子轻轻推开,眸光有了焦距,落在了那匹黑马上,宫里的马啊......那女子呢,上次见过。
尚衣监掌印殊丽。
男子拿起画笔,在画纸上勾勒出殊丽的背影,随后泼了一泓绿墨,环绕在“殊丽”周遭,涂抹出诡异的山水。
画的落款,他附上了自己的名字:陈斯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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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闹市,殊丽瞥了一眼元府的方向,苦闷感挥之不去,不知那人现在何处,是否安康。
回到尚衣监,殊丽瞧见煜王也在,正在指挥木桃劈柴。
“偏了偏了。”少年烦躁地推开木桃,拿起斧子,“贫道再示范一遍,好好学着。”
殊丽觉得好笑,靠在月门前看着少年少女的互动,这位亲王殿下屈尊降贵过来教小宫女劈柴是何用意?殊丽有了几分猜测,对他的感激更浓一筹。
他不想背离自己的承诺,还在试着将木桃带出宫。频频与木桃互动,无非是要向天子证明,他的确是看上了木桃,而非还人情。
木桃举起斧子,使出吃奶的劲儿,才堪堪劈开木头,“不行了,奴婢得歇歇。”
她席地而坐,水嘟嘟的脸蛋变得通红,一劲儿揉着自己的手臂。
煜王觉得她又呆笨又无趣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,旋即扭头看向殊丽,“喂,你要不要试试劈柴?”
今日休沐,闲着也是闲着,殊丽走过去,“我也没劈过。”
煜王对殊丽稍微有些耐心,“木桃,你也过来,贫道再示范一遍,你们好好学着。”
说着,他手起斧落,将木头劈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