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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在逃 怡米 1012 字 8个月前

    陈述白尝了一口盅汤,淡笑道:“让母后惦记了,朕会注意的。”

    太后试着抬手,想揉揉他的头,可刚一抬起,就见他凤眸微敛,赶忙收了回来,掩耳盗铃地扶扶高鬓,“陛下可听说了你舅父家的六郎遭人袭击的事?”

    她本想借机说叨说叨太皇太后,哪知陈述白却道:“朕听说此人嚣张跋扈,仗势欺人,被收拾一顿也好,知改是益,不知改就是顽固不化,没什么可欷吁的。”

    太后再次佩服自己儿子的冷情,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她,不会去刻意触碰他的底线,“也是,被教训一顿怎么也知道悔改了。”

    几乎是磨牙吐出的话,心里怨极。

    陈述白沉眉饮了盅汤,让人送太后回宫。

    两日后,又到了出宫探望陈呦鸣的日子,殊丽倒挺喜欢这个任务,毕竟能出宫透透气,还能给木桃带些药膏和打发时间的小玩意。

    明日守夜时,她还得求天子为木桃开个小灶,准许太医为木桃在宫中医治,一想到又要求那男人办事,殊丽歪靠在马车中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陈述白的兄弟姊妹生来聪慧,陈呦鸣在刺绣上的长进的确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,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图,她自嘲道:“我好像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,你可以出徒了。”

    陈呦鸣笑着耸耸肩,“那以后,我开个绣坊,你做我的监工大师傅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全当戏言,殊丽没往心里去,回去的路上,按着事先的计划购置起药膏和物件。

    自木桃受伤,殊丽对这丫头的疼爱更甚,不管买什么都是最好的,令同行的侍卫们不觉惊叹,殊丽姑姑对下属也太好了吧。

    离宫最近的路必然要穿过闹市,殊丽再次见到了在街上摆画摊的陈斯年。

    男子换了一件粗布灰衣,米白襟口,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外衫,却丝毫不减损他的风采,往人群中一站,卓尔不群、仪表堂堂。

    与殊丽对上视线时,他起身走过来,手里还拄着手杖,“真巧。”

    殊丽随口调侃一句:“盲人画师能一眼认出不算熟的人?”

    陈斯年笑了笑,似秋风中的一道昳景,“西风扫过,不只卷来了落叶,还携了娘子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有种怪异的亲昵,殊丽不适地看向他的画板,空白一片,想是没有开张,看他穿着布衣,怕不是把那身湖绿锦衣当掉换银子了?

    为了报恩,殊丽又掏出钱袋,将剩下的碎银放进了地上的铁罐里,“我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郎君若是处理不了庞府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了,娘子不必挂心。”

    殊丽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,但街上人多口杂,不宜逗留。

    告辞后,她走向路边的马车,娉婷身影映入男人的黑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