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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在逃 怡米 1005 字 6个月前

恰有大风刮过,吹起女子发髻上的雪青色飘带,为她平添了飘逸。

    马车驶离后,陈斯年拿起铁罐里的碎银,装进了腰间的钱袋里,之后坐在画板前,执笔绘出了殊丽的背影,以及她鬓上的飘带。

    稍许,他走进一家布庄,按着图上女子的飘带,叫裁缝做了一模一样的款式。

    细长的飘带垂在掌心,他轻缈一笑,蒙住了自己的双眼,在后枕部系了一个长长的结,就那么拄着手杖,蒙着眼睛走在闹市中。

    几名乔装成摊贩的下属摸不清主子的心思,互视几眼,都觉得纳闷,难不成主子真不想看清这个世间?

    人群中,陈斯年还不适应眼前的黑暗,无意中撞到一个人的肩膀。

    砰的一声,钱袋落地,被撞的人弯腰拾起,递给他,“兄台,你的钱袋。”

    陈斯年道了声谢,拍了拍钱袋上的浮土。若是细看会发现,这分明是殊丽上次连银子送给他的那个钱袋,被他揣进了衣袖中。

    “殊丽。”

    轻喃一句女子的名字,陈斯年觉得心情大好,期待起下一次的相遇。

    一旁贩卖香饮的摊主凑过来,“主子,还摆摊吗?”

    “你们继续探听消息。”陈斯年装着心事,拄着手杖离开,今日出来摆摊就是为了“偶遇”那女子,那女子离开了,他还在外面风吹日晒个什么劲儿。

    下属点点头,坐回摊位前,刚想吆喝几声招揽生意,眼前被一道暗影笼罩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就听陈斯年吩咐道:“去替我打听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尚衣监掌印殊丽,我要她从出生至今的所有音尘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回到宫里,殊丽去往御书房,向天子禀告陈呦鸣的近况。

    天子端坐御案前,面色如常,看起来并无异状,身体应该是恢复了。

    大殿陷入沉静,冯连宽揣度起圣意,摇了摇拂尘,示意宫侍们随他离开。

    陈述白抬眼,面露不悦,却没有阻止。

    不消片刻,大殿变得空荡荡的,殊丽静静站在那儿,不知一会儿是否会失控,毕竟这里是庄严的御书房,而非用来消遣的寝殿。

    纤长的睫微微下耷,她保持着尚宫该有的礼仪,大方体面,规矩谨慎。

    上首的男人也的确没有越雷池的举动,一直稳坐案前,处理着奏折。

    认真起来的天子,如高山之巅的雪莲,肩头覆雪、睫羽裹霜,威严中透着寒气,叫人不敢亲近。

    “你说,陈呦鸣在学刺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