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专心,陈述白以为她今日不喜骑马,没有不悦,带着她去往校场。
“喜欢投壶吗?”
女子一般都会喜欢吧,他略略地想,完全没察觉自己在刻意讨好她。
殊丽兴致缺缺,还是笑着点了点头,“喜欢。”
两人来到投壶场地,因秋风作祟,殊丽投了几次也没有投进,“风太大了。”
月白的斗篷在她肩上猎猎拂动,发梢也被吹乱,足见场地的风有多大。
陈述白笑笑,拉着她站远了些,叫人取来弓箭,贴在她耳边道:“投不进去就赖风?”
殊丽缩缩脖子,总感觉两人亲密的越了雷池,可主动权在他,没有她喊停的份儿。
陈述白握住她的手拉开弓身,直指壶嘴,却在松弦前,斜举弓箭,指向天空的云朵。
下一瞬,箭矢离弦,斜射入空,呈弧形射入壶嘴。
殊丽惊叹一声“好箭法”,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,耳朵无意中擦过了他的唇。
陈述白毫不客气地咬了一下她泛红的耳廓,还用舌尖刮了一下,这才将弓扔回侍卫手里,带着殊丽去往其他场地。
军营那边开始午休,有诗情的上将军正带着十来个儒将坐在开满桂花的小园中“顶针续麻”。
所谓顶针续麻,就是成语或诗文的接龙,以尾字为首字,接替下去。
几人正接得酣畅,忽见杏黄垂帘华盖缓缓移来,下面还有两道身形,将领们立马起身行礼,高呼万岁。
陈述白在军营中比在朝堂之中温和许多,面上会带着三分笑,“在玩什么?”
上将军笑道:“回陛下,末将等在进行顶针续麻,陛下要不要......一起?”
站在华盖之外的冯姬捂嘴偷笑:“上将军若是邀了陛下,不就只有输的份儿。”
大雍将士骁勇强悍,哪里听得了“输”这个字,不过因为面前的人是天子,他们没有觉得被冒犯。
陈述白能感受到将士们的执着和热忱,微抬衣袂,“你们继续。”
众人互视几眼,上将军先邀请了冯连宽,又觑了一眼华盖下的女子,心知她是尚衣监的掌印,“这位尚宫要不要参与?”
殊丽忙摇头,她腹中那点墨水,跟人比试起来,无疑是哗众取宠。
这也是殊丽第一次生出想要用功读书的念头,不过,她在宫人里算是墨水多的,至少在做宫学生时,从来没有偷过懒。
接龙开始,殊丽站在陈述白身后认真听着,觉得这些成语或诗文她也能接上一些,原来,并不很难,只是没有信心。
双手不自觉攥住衣裙,欲欲跃试的胜负欲开始作祟,甚至在一人卡壳时,她还吐出了一句诗,因声音太小,只有前面的陈述白听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