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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所谓自古婆媳难相处,皇帝也疼自己闺女。

    而驸马多少就有点“入赘”皇室的意思,与公主同吃同住,若无例外,并不回原府。

    商音任凭今秋与两个陪嫁宫女给她梳发髻,呵欠一个连着一个。

    昨日在宫中又是辞别先祖,又是拜别父母,冗长且枯燥,夜里睡不踏实难免憋着气。

    “还没好么?”

    她不耐烦地摆弄一旁的冠服,“梳那么仔细作甚么,他爹一个管膳食的而已,随便应付应付得了。”

    今秋轻轻瞧她,只是笑:“殿下,您这是要去婆家给公公见礼的,届时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在暗处盯着呢,可不得打扮得光鲜明艳点儿吗?”

    再循循善诱,“叫她们艳羡了,才能在驸马面前占到上风呀。”

    商音低头一权衡,顿然恍悟:“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很快燃起斗志,“那你记得替我梳繁复些,漂亮些。”

    几个宫婢见状,不由悄悄掩嘴。

    今秋笑着颔首:“好,一定。”

    隋家在京城东长安街一侧。

    因得离宫门近,平日里为上朝方便,周遭多是京官置办的宅院。

    隋府分东西两家,隋东府是隋家长子一脉,可惜隋大老爷早早病逝,而今只留下守寡的大媳妇并两个女儿;隋西府则是隋二老爷的住所。

    眼下“西府”的匾额已然摘去,让一块红艳艳的“驸马府”所替代,很是风光显赫。

    隋日知的原配夫人几年前过世,他并未再娶,膝下又无别的子嗣,故而这盥馈礼仪就简单了许多。

    日头正盛,隋二老爷穿着一身浅绛程子衣,局促不安地坐于厅堂内搅着拇指,脖颈伸了老长往外张望。

    一个门子奔前来通报,说公主驸马到正院了。

    仅片晌功夫,他儿子箭袖皂靴,引着位红罗长裙,燕居华冠的美貌女子跨过高槛,款款而来。

    不消说,这定然是皇帝膝下最受宠的重华公主。

    隋日知见状就要起身相迎,被旁边的执事拦住,“隋大人,这是礼制,您不必动身的。”

    他略觉惶然地冲对方点点头,“哦、哦。”

    继而手足无措地摁了摁大腿,抬袖去擦鬓角的薄汗,心头竟有几分紧张。

    隋策走在商音前面约莫半步的距离,如今回到自己家,他底气足了不少,漫不经心地转目把她一睇,有意无意地提醒:

    “诶,你那头饰当心着点儿,待会儿可是要给我爹行拜礼的,别半途掉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这女人果不其然很诧异,皱眉去询问身侧的引礼,“不是说只敬茶吗?怎么还要我拜他?”

    引礼不敢冲撞公主的话头,轻声细语地应道:“启禀殿下,是有这个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