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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应多少年没有过公主和离了,这位本就背了无数非议的重华殿下,眼下又添新的谈资,真乃十足十的一个传奇人物。

    大家揣测起缘由纷纷津津乐道。

    有人说是隋驸马在外面养了别的女子被公主殿下发现了,一怒之下愤而告上御前;还有人说近来隋家萧条不得势,不是闹出丑闻,就是获罪受罚,重华公主哪儿肯跟着夫家吃这些亏呀?八成是嫌弃驸马不顶用——四殿下多骄矜的一个人,看不起自己的夫婿,吵着闹着要皇上答应,也并非没可能。

    据不少休沐日当值的朝官私下里传,和离还是皇帝自个儿的意思呢。

    知道坊间会有不少闲话,商音足足半月没往街上去过。

    鸿德帝那天大概是气昏了头,事后想想多少觉着有点对不住她,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因而他隐晦地给闺女补偿了等同于宫禁皇城的安防,公主府外每十步便有侍卫巡视,岗亭森严,连一直待在六尚局的云瑾也破例送了出来,仿佛是为安抚她似的,命其在身边服侍照顾。

    如果是一年前刚建府,云姑姑能出宫,商音肯定喜出望外,做梦都盼着能如从前少年时一样有亲近之人陪伴,然而现在就算云瑾和今秋都在府内,她依旧提不起多少兴致。

    公主每日里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。

    她睡得多了,除了在书房中消磨时光,更频繁地进宫去找太妃值房内的老太监。

    云瑾看在眸中,好几次提醒说:“殿下,还是不要和顾玉德走得太近吧。”

    她是宫里的老人了,诸多事情看得比年轻宫女更深一层,不免语重心长,“这老太监心思缜密,从前也是御前有头有脸的,花花肠子太多,不宜深交。”

    对此商音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,只回答“知道了”,也不知是真的有所防备,还是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的隋策。

    与和离书一并送到的,是他的调职令。

    皇城禁军多由驸马掌控,到底是护卫皇帝的近侍,身份至关重要。他已不是天子女婿,自然也就当不得如此重任,转任京营统领,执掌威武军。

    东长安街的“驸马府”匾额被摇摇晃晃地摘了下来,换上那块放得略微发旧的“西府”牌子。

    摇身一晃,隋西府又是从前的隋西府了。

    低调显赫,与世无争。

    隋策照旧回家吃住,卯时上职,申时归府,日子过得按部就班。

    他在家里的举止寻常得就像从没有过这门婚事,自打带着几车行李踏进院中,他对自己被扫地出门一事只字不提。

    好似仅是在外远行了一段日子,张口只问几时能用饭,进膳进得比谁都有滋味。

    隋日知和杨氏都是敏感委婉之人,见他这般模样,唯有悄悄议论,皆不好仔细追问什么。

    像是他与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。

    如何会落得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还有没有得补救……

    他既是不愿开口,两人便不欲强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