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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现在在他面前还有半分礼数吗?

    回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幕幕,乔茉阖上了眼,心如槁木。

    曾经在侯府时母亲便同自己讲过许多出嫁后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,那时的自己为了以后嫁给允珩哥维持贤良淑德听的很是认真。

    女子癸水之期被视为污秽与不祥,遇上便该与夫君分塌直至信期结束方可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边听边臊得慌,却也十分认真的记了下来,现如今被送到卫君樾身边,虽然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,但在其他方面却与嫁人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不说分房不分房的问题,他刚刚竟然还......

    虽说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半分遮掩,该做的不该做的,只要是他想,自己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。

    但......以他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,若真在事后感觉自己玷辱了他,届时他会做出什么......

    乔茉根本不敢想。

    她现在无比希望自己是地缝中的一粒尘土,让任何人都寻不到她。

    “退下。”

    男子骤起的声音让乔茉一惊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守在塌边的银翘也赶忙起身,瞧了眼紧闭双眼的乔茉,又福了福身:“奴婢告退。”

    门板被拉开又阖上,众人被遣退,乔茉闭着眼,心跳声伴随着他脚步的渐近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卫君樾绕过屏风,只见踏上女子阖上的眼睫乱颤,平躺的身子紧绷到好像要去赴死。

    他扯了扯唇角,站定在她榻前,刹那间,女子交握着汤婆子的指节更白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别装了。”

    男子轻飘飘的三个字如同惊雷炸裂在乔茉耳际。

    方才太医都说的那样明显了他怎么还来?

    莫不是……真来寻自己麻烦的?

    她呼吸凌乱,却还是佯装刚刚清醒的模样缓慢地睁开了眼,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染了些湿雾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告诉本王?”

    卫君樾双手环胸,懒散地睥视着女子小心翼翼的眼眸。

    “不会说还不会写吗?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她还真不会。

    乔茉咬着下唇,不动神色地往床榻里面移了移,抱着汤婆子的手指泛得更白了。

    卫君樾瞧着她这一系列小动作眯起了眼。

    沉吟片刻,他探究道:“你,不识字?”

    乔茉眨了眨眼,对上他探究的眸子,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侯府之女不识字简直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卫君樾舌尖抵着腮帮,手掌扶住床杆忽然俯身。

    乔茉瞳孔放大,下意识缩住脖子,巴掌大的脸埋了一半到被褥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