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见想了想,道:“许是那人特别,又许是如此这般才在爷心里分外特别罢。”
梅见喃喃说着。
伍天覃闻言抿嘴沉默。
屋子里复又寂静了下来。
时间一寸一寸过去,直到不知过了多久,院子外头响起了一阵浓重的脚步声。
常胜气喘吁吁的赶了来。
只见那伍天覃噌地一下起了身,却在目光扫到常胜焦灼的脸面上,竟觉得喉咙被人一把生生拽住了似的,竟无法开口发出只言片语。
仿佛没有勇气问出口。
生怕得出不详的答案。
直到不知过了多久,伍天覃攥紧了拳头,一字一句问道:“人……如何呢?”
问出这句话时,他声音微微颤抖,手指更是被自己恰得砰砰作响。
浑身如同置身冰窖似的,全身冰冷。
常胜只一脸焦急回道:“禀爷,大夫……大夫还没给他验伤,那元宝儿……那元宝儿不知何故,竟一直不让任何人近身!”
伍天覃闻言,却嗖地一下,抓住了话中的重点,立马疾声道:“他可是醒了?”
常胜却立马摇了摇头道:“没醒。”
说着,常胜亦是一脸离奇道:“他没醒,偏生任何人近不了他的身,咱们但凡一靠近他,他就跟梦魇癔症发作了似的,挥手乱舞,又将牙齿咬得嘎嘣作响,浑身抽搐,吴大夫怕他咬到了舌头,一直不敢近身,故而到了现下,都还来不及验证他的伤情。”
常胜急得一脸满头大汗,道:“不过吴大夫远远看着,说伤势颇为严重,得立刻查看上药,不然唯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伍天覃闻言,太阳穴嗖地一跳,却只背着手一直沉默着。
听说那小儿最不喜人近身,最不喜人触碰,有时他抬抬手,他都歪着脑袋,躲闪得厉害。
却不知,竟严重到了这个地步。
当即,伍天覃将袖子一甩,闭了闭眼,再次睁眼时,只抿着唇沉声道:“我亲自去瞧瞧——”
话一落,伍天覃早已大步迈向了屋子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