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一抬眼,见常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,眼里仿佛有些深意,伍天覃神色一愣,良久,只一时握拳置于唇边,低低咳嗽了一声,淡淡补充道:“闹闹情绪,爷能理解,可若一而再再而三的闹,爷可不惯着他!”
一时,甩着袖子朝着后头下人房踏了去。
话说,去时,只见问玉命人在屋子外头搭了个火炉子,炉子里正要煎药,院子那个跑腿的胖丫头和看门的小童,正撑着腮帮子,跟个看门神似的,一左一右的苦着脸守在门口。
伍天覃来了,一个个全都从门槛上跳了起来,连连道:“爷!”
伍天覃见问玉在倒药,便踏了过去,缓缓抬手道:“给爷罢。”
问玉看了他一眼,道:“爷,这是第三碗了,前两碗全打翻了。”
伍天覃道:“无妨。”
一时,端着黑漆漆的药举到跟前看了一眼,微微皱了皱眉,想了想,道:“药苦么?”话一顿,扫了那胖丫头一眼,道:“去寻些点心蜜饯来,要甜的那种。”
“好嘞。”
胖丫头欢儿立马兴冲冲去了。
而后又冲着问玉道:“你忙活了一宿,且去歇着罢。”
一时,人都散去了,整个屋子外头只剩下伍天覃与长寅主仆二人立在原地大眼瞪着小眼。
四周一片静悄悄的。
长寅浑身不自在,偷偷拿眼偷瞄着那伍天覃,有心想要说话缓和安静尴尬的气氛,不过他一来没胆,二来又嘴笨,肚子没什么墨水,不像那同屋的元宝儿,聪明伶俐,能说会道。
一时,羡慕起了宝儿来,只觉得他可真厉害啊,分明比他还小了大半岁了,在爷跟前是一点儿也不带怕的,不像他,这会儿腿肚子都在哆嗦打颤,他来了凌霄阁不过短短两月,竟有这般能耐,劳得主子都来亲自伺候他了。
可一时,想起他这会儿在屋子里的惨状,想起这两个多月来,他在凌霄阁遭的罪,又有些胆寒了起来。
分不清是羡慕,还是觉得倒霉。
正胡思乱想间——
“你与他同住一屋?”
只见那伍天覃端着药朝着屋内静静端详了片刻,冷不丁淡淡开口问着。
没头没尾,没有指名道姓,以至于长寅愣了好一下,这才缓过神来,立马恭恭敬敬回道:“回爷,是的,小的……小的跟宝儿住一屋。”
伍天覃闻言,沉吟了片刻,道:“他往日里睡觉……老实么?”
长寅再次一愣,这话,问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过,长寅不敢揣摩话的深意,只抬手擦了擦汗,道:“宝儿睡觉睡得香,天不亮喊他不起,睡着了喜欢蹬被子,有时候还喜欢蹬腿骂人——”
长寅挠了挠头如实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