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我调查发现后,许是这么多年来为东宫输送利益,搜刮民脂民膏,让他累了倦了,又许是心中对百姓有愧,入狱后他已向我和盘托出了所有证词证物,只是没想到刚刚交待完当晚他就离奇暴毙身亡了,后来他交待的账本和名册也离奇失踪,而后这桩逆天大案,我查一个死一个,查一个死一个,一直到三年后也就是伍家出事前不久,才终于重新掌握了新的证据,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上报,伍家就被抄家了,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真相和答案。”
伍秉之盘腿坐在牢笼里,一字一句缓缓说着。
说起故人,说起旧事,语气仿佛有些可惜和遗憾。
而谢执闻言,脸上的肌肉一点一点卷缩颤动了起来。
握着剑的手指一点一点,仿佛嵌入了剑鞘里。
他立在那里,仿佛成了一座雕塑。
元宝儿看着看着,咬了咬牙。
这时,一动不动的谢执忽而缓缓转身。
这时,伍秉之看向谢执的背影,忽而开口道:“不过,虽说谢重英贪污受贿,结党营私,不过搜刮的那些银两他自己没有用过一分一毫,关于这一点,我后来证实过。”
伍秉之目送着谢执的背影一字一句说着。
谢执闻言,神色一顿,半晌,他只缓缓开口,道:“多谢。”
说这两个字时,他喉咙有些沙哑。
说完这句话后,他直径朝着伍天瑜的牢笼方向走了去,拿起钥匙,直径打开了天牢的大门,随即抿着嘴冲着里头的伍天瑜道:“一命换一命,你我身形相仿,我今日身着的盔甲遮挡了半张脸面,可为你遮挡脸面,你与我换好衣服后,便以我的身份直接踏出大牢罢,门口我已打点好了,你避开众人的视线,神色严肃几分,许能顺利混出大牢。”
说着,谢执便要过去给伍天瑜解开锁链。
他的这一举动不仅仅惊到了伍天瑜,就连元宝儿也给震惊到了。
就在他弯腰过去给伍天瑜解锁时,却见伍天瑜将手一避。
空气中发出沉重声响。
伍天瑜冲着谢执笑了笑,道:“我无需被救,何况,还是以一命换一命。”
说着,伍天瑜静静的看着谢执,道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伍家若被污蔑,可以死明志。”
说着,伍天瑜看着趴在天牢红着眼的宝儿,又看了看伏身过来的谢执,淡淡道:“何况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能逃得了这处牢笼,逃得出京城么,即便是逃得出京城,又逃得过大俞这片土地么?莫要做无畏的牺牲了,这样只会牵连到更多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