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儿咬牙说着:“至于二爷,二爷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元宝儿将伍家的近况一一迅速的告知着伍天瑜,伍天瑜听到太太和两位妹妹安然无事,脸上神色一松,听到二妹妹的遭遇后,脸色一沉。
这时,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执忽而冷不丁沉声开口道:“时间不多了。”
元宝儿一听,愣了一下,想起了什么,立马抹尽了脸上的眼泪,四下张望道:“公子,老爷呢?”
四下搜寻间,只见斜对面的牢笼里关着一身正气的伍秉之。
元宝儿立马起身,跑了过来,趴在伍秉之的黄字牢笼前急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:“老爷,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安阳县的谢重英?你能否告知小的谢重英当年所犯何事?”
元宝儿双手揪着牢笼的铁柱,恨不得将脑袋钻进牢笼里去。
伍秉之方才早已经将元宝儿同伍天瑜的谈话听在了耳朵里,如今见这宵小小儿冷不丁跑过来,追问了起了多年前的陈年旧事,伍秉之一时抿着嘴,沉吟许久,方缓缓沉声道:“你缘何问起此事?”
元宝儿立马指着身后的谢执,道:“是他想问。”
话一落,只见谢执走到了元宝儿身后。
定定看到元宝儿身后的谢执,联想到昔日旧事,伍秉之很快了然,似察觉到了这人身份,洞悉了所有缘故,良久良久,只缓缓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说着,一时缓缓闭上了眼,淡淡道:“旧事既然已过,又何须在议,如今事已至此,就让一切过去罢。”
说着,伍秉之闭目不再言语。
元宝儿见状一脸焦急,不知该如何劝阻追问。
这时,只见谢执握着剑上前一步,冷冷地看向牢笼里的那位狼狈之人,骤然开口道:“真相就是真相,永远都过不去。”
顿了顿,又冷着脸,道:“难道家破人亡的代价,还不配得到一个真相么?”
谢执一脸严寒说着。
冰冷的语气中,夹杂着一股深深的恨意。
伍秉之听到这里,嗖地一下睁开了眼,目光与牢笼外那双阴狠的眼对视到了一起,两人四目相对间,伍秉之终于叹了口气,良久良久,只缓缓开口道:“我原与谢兄志趣相投,一见如故,他虽我任下县令,乃我下属,可无论才学和见地不在我之下,我原以为我俩会成为莫逆之交,不料……不料他糊涂啊!”
“他乃谢家门下门生,为了报谢家赏识之情,每年给谢家,给东宫输送万两利益,而他,不过是江南百家为东宫服务的官员中最微末的一个而已,后来问其缘由,才知他虽官职低下,可做账了得,你们污蔑伍家的那本账本名册,以及百官勾结,结党营私,多年来贪污江南赋税款项高达数千万两银子的真正账目和名册,大部分都是出自他谢重英的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