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这些人可能还真的不累,唐朝时期文武官员的划分并不那么明显,可能前一个月还在跟着大军打突厥,下个月班师回朝就成了宰相。

    这也就是出将入相。

    所以唐朝时期的文职官员不仅不柔弱,甚至抄起家伙都有可能一个打仨。

    这一群人里真正被累个半死的也就只有骆时行一个人。

    至于其他人,流放嘛,谁还会开开心心的呢。

    只是人都容易被传染,骆时行虽然身体受到了摧残但是精神状态很好,跟人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盈盈的,刚刚跟他搭话的人受到他的影响也都放开了。

    既然事情已成定局,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放开心胸去接受。

    于是就有了眼前这苦中作乐的场景。

    骆时行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,嘴里喊着:你们跳你们跳,我没力气啦!

    他脚底都快疼死了,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过呢,跳个什么舞啊!

    这群人倒也没有折腾太久,很快就在看守的呼喝之中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等到第二天早上,骆时行一睁眼就发现外面居然下雨了。

    虽然不大,但迎面吹来的风却冷,他不得不多穿两层,而在拿蓑衣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了放在行李之中的虎头帽。

    骆时行瞪大眼睛看向长晓:这是大令找来的吗?

    长晓有些茫然:奴也不知。

    骆时行没有再问,这虎头帽他可太熟悉了,一看就是骆宾王亲自给他做的那个,他开开心心的将虎头帽往头上一扣,顿时暖和了不少,心情也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流放的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。

    三千里的路途一走就是几个月,从初春时节一直走到了初秋,也就是因为他们往南走所以对季节的变换没那么敏感。

    自从入蜀之后这路就变得更加难走起来,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。

    以往看史料的时候总觉得那些死在流放路上的人是被谋杀,现在看来能够坚持走到流放地本身就是身体素质过人的表现了。

    若不是大家都照顾他,只怕他真的要死在半路。

    而入蜀之后就开始有人停留在某个地方开始服苦役,大家好歹都是共患难过的,分别总是让人难过。

    等到交州的时候也就剩下了骆时行跟魏思温两个人。

    交州下辖九县,魏思温跟骆时行被安排到了北带县。

    在来的路上骆时行已经知道他们到这里之后需要先做一年的苦役,在这一年的时间里,会有大锅饭好吃是别想了,吃饱估计也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