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,一点也不想参与其中。

    只不过他想到阿勒真说他现在是瓯雒一族的祭司,还是按捺住了起身撤退的冲动,小声问道:刚刚是不是出了岔子?

    阿勒真听后却是笑了,眼神明亮,笑容十分欢快:不,很好,非常好。

    不等骆时行再问,阿勒真便解释说道:我族自古以来就崇拜火神,每年各种仪式都会请求火神降下祝福,而在一些重大仪式之中,火神偶尔会降下神谕,神谕表现的方式不同,一直以来,能够解读神谕的就只有祭司,而祭司则是火神选出来的,只可惜

    阿勒真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稍退,语调略带沉重说道:自从百年前火焰自火塘之中飞出,造成火灾,几乎烧了整个县城之后,我们就再也没有出过祭祀。

    骆时行极其认真地看着他,艰难的分辨着他的话,半晌之后才说道:我理解你不想让魏翁知道太多密辛,但是阿兄你说话我真的听不懂。

    阿勒真在叙述本族情况的时候都会夹杂着当地的方言,以前还只是有些词他不知道用雅言怎么说,现在则直接变成了一段话都不知道怎么翻译成雅言。

    骆时行听得十分困难,他只能辨认出其中十分简单的词语,比如说火塘之类的。

    不管阿勒真再怎么排斥魏思温,骆时行还是需要这个人来给自己当个翻译的。

    阿勒真微微一怔,这才叹气说道:那便让他来吧。

    说完他又忍不住:你还是要学学我们的语言的。

    骆时行立刻说道:我刚来的时候就想学,这不是没有机会嘛,肯定学,肯定学!

    他说着说着差点就哭了,刚穿过来就花了三个月升级语言系统,本来以为已经够用了,结果没想到还要继续升级,穿越也太难混了。

    此时天色已经很晚,按照往常的情况,魏思温应该已经睡了,然而今天他的确是有些睡不着。

    骆时行听不懂当地人的语言,他听得懂啊,那些人在跪拜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,大部分都是在拜神是说的祝词,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阿勒真的态度。

    这是魏思温第一次见到阿勒真行礼,毕竟他就是北带县的王,岭南五官下辖的县城几乎都是自治,自然也不需要给别人行礼。

    魏思温以自己多年的政治经验判断今天晚上这件事情绝对不小,最让他担心的则是这好像还跟骆时行有关系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袁客师曾经说的话,当时他只是将信将疑,如今看来难道这孩子还真有点气运在身上不成?

    可惜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参与其中。

    是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担心骆时行的处境。

    祭司什么的,在南边这些民族之中似乎是地位比较高的,但地位高跟受罪也不冲突,很多部族对祭司都会有奇奇怪怪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