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个人意志坚定,做了决定一般不会轻易改变。
一旁的冯子猷之前没有说话,此时便开口说道:骆令也不要觉得使君不近人情,毕竟使君刚下达命令,如今那些见不得使君好之人正要闹起来,此时使君必须要强硬推行,这一步若是退了,接下来使君在岭南怕是要寸步难行啊。
刘延祐笑道:大郎知我。
嗯,冯子猷在他家排名老大,自然也就成了大郎。
骆时行心里翻了个白眼,他个鬼哦,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?将租税调那么高,用脚指头想想都可能遇到阻拦啊。
只是话说到这个地步,骆时行也没有其他好办法。
他倒是可以跟刘延祐硬顶,但问题是硬顶之后呢?人家是刺史,他一个小小县令那就是以下犯上,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参一本。
最后他只好叹气说道:下官如何不知?只是这几天夜夜有悲戚哭喊,下官心有不忍罢了。
哦,这还是个心软的孩子。
刘延祐眉目温和了一瞬说道:焉知他们不是做给你看?此事你也不必担忧,等回到北带县,若是有人不服,便说是我的命令便是。
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,没让我背锅呢。
骆时行颇有些哭笑不得,此时便说道:既然如此,那下官正好向府君辞别。
刘延祐有些可惜问道:不多留些时日吗?
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县令,虽然对方也来劝说他,但言辞温和,而且也不是因为自己难办,而是心疼百姓。
在听说没有改变的余地之后,也没觉得为难,更是没有再反驳。
总而言之是个心软善良还听话的孩子,他还是挺喜欢这小县令的。
骆时行立刻说道:使君既然已经下定决心,我也好回去安排相应事宜,万一有人闹起来也能及时平息。
刘延祐听后便应道:如此也好。
骆时行顿时松了口气,他还真担心刘延祐非要留他一段时间。
按照如今这情势,百姓闹起来是迟早的事情,当初交州只是干旱了一点,大家眼看着日子要过不下去都把交州城冲了,如今刘延祐这是摆明了不让人过下去啊。
如今还留在州城那就是自寻死路,还是赶紧回去吧。
刘延祐不知道骆时行避她如蛇蝎,骆时行临走的时候,他居然还送了骆时行许多东西,甚至言明是世叔赠与世侄的。
布匹玉石纸张文玩,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比骆时行送他的东西还要贵重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