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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见陛下。”叶秋风行跪拜礼,铁链因她的动作发出哗哗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免礼,就站在那说吧。”

    叶秋风稍稍组织语言:

    “第一句要说的是,假意真心,真心假意,真心真意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句,臣信大势所趋,某国会以为唇亡齿寒。”

    “说完了。”

    显德帝眯着眼盯着她的假面,倒想摘下来瞧瞧这假面是要遮甚,但不急于一时,便以眼神上下打量着叶秋风:

    “假意的岁贡,是为掩藏真心,真心的朝贡,是为掩藏假意,你越国因天灾安民而耗空国库,朝贡虽少却是真心的,尊奉我大周为上国也是真心的,可是此意?”

    叶秋风点点头:

    “假断尊奉、与上国决裂,吴国将以唇亡齿寒为由,提与我越国和盟,以合力抵御上国倾兵下江南,吴国以为是唇亡齿寒,实际上,上国是上牙,我越国是下牙,吴国是飞到嘴里的鸭子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显德帝问道。

    “然后,陛下是北伐契丹,还是南下岭南,或是西征蜀地,皆无后顾之忧。”

    “空口无凭,朕凭何信你是假意与吴国和盟。”

    “吴国国都江宁府,位于长江出海口北岸,我越国之湖州、嘉州,离江宁府只隔常州、润州,若陛下有意剑指江宁,今日我越国对上国如此大不敬,吴国会以为我越国已断尊上国正朔,定会在被上国倾兵征伐前夕,提与我越国攻守和盟,臣国愿为上国假意答应,实则按兵不动,反叫其后院失火,两路夹困,江宁撑不过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元月二十五日,约定的十日之期,今日期满。

    花暮雨走出内殿时,天已一片漆黑,仍未有叶秋风归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亥时(21-23点)二更,关门关窗,防偷防盗。”

    沐浴后躺在床上,外头隐隐传来打更的敲梆声。

    花暮雨等的困倦,侧躺在床内侧,时不时睁开眼,看一眼床边。

    “忘八端,子时见不到你,便是你失约在先,本座当真碎了你的膝骨。”

    意识因困意而渐渐模糊,花暮雨梦呓般无力又咬牙切齿一声。

    一片漆黑的宁海湾渡口,叶秋风快马加鞭的疾奔向王宫。

    路过头蓬河时,内心有点害怕,但仍壮着胆子,望了一眼寂静慑人的漆黑河面,并不能看到什么,却寒意慑人,总觉有目光在凝视自己,这般一想,背后也隐隐渗出冷汗。

    快马直疾奔至敬诚宫附近才拽紧缰绳,叶秋风戳手戳脚的对戍卫在外的郎将“嘘”了一声,便往敬诚宫内走,时不时揉一揉两手的手腕,又摸摸两腿的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