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坦过的又是真舒坦,注意力一直被引去别处,而且顾三在这方面还是不会强求人的,并不莽撞。
江琬婉忍着身体酸涩翻了个身,侧躺着闭上眼。
用道理劝服自个的话是,此刻她剩不下多少力气,估计站直了走路都难,今晚姑且先睡,明天再收拾。
更深的想法是,她想让顾清影留下的痕迹更久一些。
纱帘缝里流泻出一捧月光,她放散了思绪想,这么深的夜,九曲通幽的宅子,不知顾清影会去何处睡下呢?
寂寞总会发酵一些事物,她不受控地再度回想那些羞人的动作,那些游走和挑拨……蓦地,察觉出什么来,心又凉了半截,完全地坠到底。
自始至终,顾三小姐好像都没有用唇亲吻过她。不论任何地方。
她该有自知之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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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准备再请假了咳咳。。
第9章 荒楼一折戏(八)
深夜阒静,一轮月悬挂枝头,路灯只亮了一盏,小路旁栽的林木扑簌簌投下一地摇曳斑驳。
风大,空还气潮闷,叫人透不过气来。顾清影穿好大衣,刚从房间出来就被灌了个满怀。
下雨的兆头。
近来这段时日,北方,竟学去了南边的阴晴不定。
手掌湿漉漉的,低头细瞧,无名指间还挂着一丝深颜色血迹。
耳边女孩的低吟仍然清晰,方才能看出人已是勉强承受着,却还不想拂了自己的意。
那女孩,透着股傻气。
顾清影从口袋捏出绸绢子一角,刚刚要抽出来擦手。
余光里忽然闪过一个灰棕色影子,混在夜色和浓雾里,相融又相离,倒像是鬼的影子。
不过在黑夜,是没有影子的。
她目光敏锐,迅速捕捉锁住,直到那个隐约半佝偻的人形晃出大门不见。
只是脚下顿了顿,顾清影收回视线,毫无避讳地迈步,踏着一地残碎到游廊去。
那个早被她遣散的人,又深夜离开,断不会有再回来的道理。
今夜算是落得安宁了。
顾清影轻叹出口气,拿着软帛,细细从指根蹭到指尖。
没由来想起那条小青蛇看见自己要走时,眼里的殷切期盼。
盼她留下,盼同床共枕。
那样的神情她不是第一次见。
人家都说风尘女子骨头轻贱,是下九流。贱她倒是不完全认同,只觉得轻是常态,见一个依附一个罢了。
至于她说的跟一辈子,厌了便不作数也是有可能。
“太嫩太莽撞了。”之前在戏楼,散场瞅着无人的功夫,向兴对她说,“像一朵花儿,容易给折了,你可从没碰过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