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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欣喝了口茶,轻笑道,“大人说笑了,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看法,查案是大人的职责,民女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,万一说的哪里不对了,误导了大人,岂不是罪过。大人这茶倒是不错,唇齿留香,回味悠长。”

    沈从文听的直嘬牙花子,皇家的公主就那么坐在那竖着耳朵听,他好些话都不能随意问,问了容易遭记恨。“这喝茶之法听说还是从公主府传出来的,往日里不舍饮用,今日公主驾到,才。。姑娘是懂茶之人,懂清茶之道,也必是个通达之人,所以想听听姑娘的意见,没有他意,姑娘若有想法,不防直言。”

    这沈从文倒是三句不离案情,她能有什么高见,不过是电视剧看多了而已,套路比较熟悉。关欣看了眼上首的豫章,略一沉吟,“确实有些想法,此事我也莫名其妙,心中也颇为不快,任谁被如此冤枉,也不会太高兴,想来大人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,不然也不会如此客气的待我,如今那母子三人身亡,不知道现场可有什么线索,既然说是自缢,那可有遗书或者陷害我的物证?”

    沈从文哪里是对她客气,分明是不敢在公主面前摆官威,再就是他确实看得出这个关欣与此案关系不大,多半是被栽赃了,不然,若关欣真是那杀人凶手,他即便是面对公主,他也敢争上一争。此刻听关欣如此发问,不禁对关欣也起了赞赏之心,她竟然能猜到这些,临危不惧,思维清楚,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。挥挥手,有人呈上来一个托盘。盘中放了一块破布,上有血书。

    关欣十分嫌弃的看过去,那破布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变的发暗,不再鲜艳,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,她的字如其人的理论告诉她,这不像是女人的笔体,破布上面写着“民妇母子三人,以死明鉴,为夫伸冤,求官府做主惩治奸人,否则民妇身死难安,死不瞑目。”关欣看罢,转头问沈从文,“这民间的百姓读书的多么?尤其像这种村妇,能读书写字的多么?那天我看那王吴氏的行为不太像是个知书达理读过书的,这遗书写的倒是挺通顺,而且这字虽然不太好看,但我总觉得是人故意写成这样的,而且字体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女子所写,这里,这里,还有这个安字的这一捺,像不像是写字之人故意转折成如此的,大人您觉得呢?”字体难看至极,都不如她这半残写出来的,但关欣对于书法略知一二,所以她才会坚持字如其人的理论。这布上的字,绝对出自男子之手,而且看字迹的一些细微处可知,这人性格该是个粗犷的。

    沈从文点头,他也有此疑问。关欣能看透这一点,让他对这个女子又多了一分好感。“本官也有此疑问,已派人去查这王吴氏的出身。姑娘可还有其他的见解。”这些不仅他能看得出来,关欣一介女子也看得出来,可见这栽赃的痕迹是多么的明显。

    “我想去验尸!”

    第四十八章

    “我想去验尸。”

    这是关欣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做下的决定。这个时代的验尸技术并不完善,她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一个法医剧的忠实迷妹,虽然昨天被那尸体吓得够呛,但那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尸体,她以前一直都处于理论阶段。有这爱好,还得感谢秦大叔,以及宋慈宋大叔,一个是现代的法医兼小说家,另一个是职业法医的鼻祖,她就是看了他们的电视剧,才迷上了这类的影视作品,香江的法政系列,刷了无数遍,并且为了更了解,还特意的找来法医相关的书籍认真的研读了一阵子,又悄悄的跟着医学院的同学混进法医系上了一年多的法医理论课程,后来因为实在是害怕尸体,上不了解剖课,才不得不放弃继续跟读,所以她理论知识还可以,但是实践是零。

    豫章惊诧的直接站了起来,“真要去?”昨晚吓成那副样子,今天竟然要去验尸?是疯了么。

    关欣点头,她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,只能从尸体上找证据,只要证明了王大力是他杀而非中毒,或者找到王吴氏母子他杀的痕迹,她的嫌疑就算洗清了,毕竟杀人是要讲究动机的,她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杀掉那个连认识都不认识的王大力,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杀了剩余的三个来给自己上眼药。

    “姑娘懂验尸?”沈从文见豫章站起来,他也跟着站起来,更多的也是因为诧异,毕竟没有哪个寻常女子敢去做这个。

    “略懂。”关欣心虚的说道。

    豫章带着怀疑的表情,却没有阻止,以她对关欣的了解,关欣不是无的放矢之人,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,但是至于验尸的手段,她是持怀疑态度的,谁家正儿八经的姑娘会懂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按理不该让关欣接触尸体,尸体现在也算物证,但是沈从文也想快些结束这个让他为难的案子,他都想好了,只要能洗脱关欣的嫌疑,这件案子就算完事了,那一家都被灭门,也不会有人再追究死因,拖成悬案就算完结,至于那母子三人是自缢,自然也算不到关欣的头上。

    大理寺的人来到府衙时,关欣正在停尸房里正儿八经的做着准备的工作。

    “简直是胡闹,谁允许她这样做的。”说话之人正是大理寺少卿,他接到他的上级大理寺卿的吩咐,来查此案件。

    “下官沈从文,见过少卿大人。”沈从文从一边走出。

    关欣在这停尸房的门口可是停留了好一会,终于鼓足了勇气进来,还没等她开始,就被这一声吼给吓得一哆嗦,浑身汗毛都乍起来了。有些恼怒的瞪过去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,吼什么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