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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长渊心里居然立马想到秦烟,又瞬间神台清明过来。

    安家那位嫡长女?

    贺霄又猛灌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谢长渊当即了然,贺霄还是没能放得下。

    二人又开了两坛酒,听着雨声对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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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幼时的贺霄不是现在这样,其父那时还只是个兵部侍郎,对他管教极其严格,他滴酒不沾。

    是从什么时候起,他变成这样?

    每年的七夕,贺霄都会向安颜夕表明心迹,却每一次被安家那位嫡长女拒绝,一年又一年,连他的父亲都斥责他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终于在几年前的七夕夜他终于忍受不了,他质问安颜夕,

    军中风险极高,若太子不幸亡故,你还要等他吗?你为他等了这么多年,值得吗?

    他若不在了,我也不会独活。安颜夕神色平静,似乎认为自己的话是那样的理所当然,虽然她同太子没有婚约,二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,但太子是她的执念。

    安颜夕的兄长安文京是太子伴读,从小她就因为兄长的关系,见过太子很多次,她欣赏他,她崇拜他。太子迟早会娶正妃,侧妃,良娣,她也有足够高的家世能入东宫,她只需要让自己更优秀,她只需要等待。

    贺霄也有他的执念,他的执念源于幼时的一次落水,那时他不识水性,父亲时常按着他的头入水让他学,他越来越惧水,这让他沦为了京中世家公子们的笑柄。

    那也是一个梅雨时节,也是在一只画舫上,不知是谁,趁他不注意推了他下船。他无力地在冰冷的水中扑腾,他还记得断断续续地听见船上的世家公子站在船檐上大笑。谢长渊入水救了他,当他被救上船,那些世家公子依旧在嘲笑他没用。

    是安颜夕,不顾男女大防,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,披在他身上。转身面向那些取笑他的公子小姐,她音调不高,却掷地有声:

    人无完人,每个人都有其强项,同时也有其弱项。每个人也不是永远那么顺风顺水,当你们遇见困境,到那时,你们也希望别人对你袖手旁观?也希望别人对你这般嗤笑吗?

    安颜夕出身大学士府,平日里在一众世家公子小姐面前,说话很有分量。

    那一次为贺霄解围,让贺霄将她刻在了自己心里,一年又一年。但在对方心中,同样也刻着另外一个人,另外一个贺霄这辈子也许永远也没办法及得上的人。

    在安颜夕一次次的拒绝后,贺霄离开了兵部,去户部领了个员外郎的闲职,整日花间纵酒,不问世事,放浪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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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家大小姐也不一定能入太子府,太子似乎没有那个意思,也许你还有机会。谢长渊对贺霄的自暴自弃看不下去,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邋遢样子,实在不值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