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伸手抱着她,用没有温度的手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,轻声道:娘娘要活着,娘娘要长命百岁。
我在地狱给娘娘赎罪,娘娘在人间给我祈福,挺好。
她抬眸朝着秦淮看过去,在対方熟悉的眉眼上来回留恋,痛咽道:好。
那点点莹白不过是一场幻影,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了,谢鸢一个人站在竹林中,仿佛还能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,但是这片竹林中确实只剩下她一个人了。
商温受了伤,只能暂时安置在金国寺中,众人并没有离开,耳边除了熟悉不变的诵经声,又多了一种声音。
少女的抽泣声。
商温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后,已经止住血了。
水晶目镜也被人捡了回来,重新挂在了脸上,等到商温睁开眼睛的时候,便清晰地看见孟汝杳坐在床榻旁,正双眼通红地看着他,眼中满是担忧和紧张。
此刻见他醒过来,喜意这才冲破担忧和紧张冒了出来。
你醒了!孟汝杳一喜,抓着他手腕的双手又紧了紧。
商温昏迷的时候,孟汝杳不能时刻探着他的鼻息,便抓着他的手腕,感觉到是指腹下跳动的脉搏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,但是孟汝杳身上湿透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,贴在颊上的湿发也没时间挽到耳后去。
他摇摇头,示意自己无碍,视线落到孟汝杳的身上,担忧地皱起眉头:五殿下呢?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没有换掉?
被雨水打透的衣服贴在身上,该有多冷啊。
她摇摇头:我把他们赶出去了,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。
说完这句话之后,孟汝杳愧疚地垂下头,红透的眼睛中又挤出了泪水,哽咽道:対不起,都是因为我!才害得你
若是她今日如期赴约了,商温也不会因为等她而受到危险,险些丧命。
泪水从孟汝杳的眼眶中落下来,砸到商温的手背上,就像是一柄软刀子扎进商温心头一样。
他看着孟汝杳道: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,就算今日躲过去,还是有明日的。
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,不会放过他的。
闻言,孟汝杳心慌意急,她抓着商温的手,用泪盈盈的眸子看向商温说:我去求陛下,让你住进宫里,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了!
但是,商温却是摇摇头。
我还有我要去做的事情。
今日孟汝杳能够出现他就已经很开心了,想起袖中写好给孟汝杳的信,现在被雨水鲜红浸染,墨水晕开,恐怕早就不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