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淳风也挑眉,先生是来找哪位皇子公子的?旋即转头,正看到也自过来的纪齐,遂回身问:他吗?
竞庭歌展颜而笑:纪三公子方成年,又未入仕途,想来很多事都不清楚,我找他做什么?
你倒是有话直说不含糊,爽快人,本殿下喜欢。
竞庭歌更觉有意思:殿下抬爱。殿下的酒醒了吗?
顾淳风一怔,我酒量一向不好。见笑了。
昨夜那酒荷香袭人,甚为温和,殿下竟也能喝醉,想是真的触了伤心事。
荷香袭人?秋露白没有荷香啊。她说的荷花蕊吧。
等等。
她喝的是荷花蕊,而自己案上是秋露白?昨晚筵席排酒还分人的?
这般想着,反应却不能慢,谁还没两件伤心事?喝点酒上了头,借着醉意叨叨几句罢了。
夜里长姐离开时嘱咐过,九哥没交代,那便什么都别说,只管打马虎眼儿。
但我冷眼瞧着,殿下昨夜之伤心非同小可,可是与你那位多年大婢有关?竞庭歌走近,凑至淳风耳边道:上官姌的事我都知道了。
顾淳风心头一跳。
你说什么?她反问。不知道如何回应又不得不开口的时候就反问,这是阮雪音教的。
殿下无须同我打哑谜。我昨日入宫一整天,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殿下身在局中,必当明白我意思。
你入宫一整天,该是先见阮雪音再见上官妧。而她们俩都不知道阿姌的结局。
所以你也不知道。
而你想知道。
我如你所愿才怪。
先生既都知道了,在霁都这几日便收敛些。毕竟不是什么场面上有光的事,先生这般张狂无状满城里横着走,旁人还以为我们家欠了慕容家的钱。
沉默严肃如沈疾也没忍住嘴角一抽。而纪齐刚走到,只听见最后几个字,瞪大眼睛一脸懵:
什么?你们家欠慕容家钱?啊不是,他干笑,我是说,咱们大祁,欠蔚国钱?
这人出门没带脑子吧?
怕是出生就没带。
顾淳风一个白眼便要翻过去,忍住了,摆摆手道:我出宫是规定了时间的。便不同诸位闲聊了。说着去看沈疾,咱们开始吧。
沈疾不善言辞,方才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转移话题,生怕淳风意气用事露了底,此刻借口一走了之,倒是好法子。于是一点头,一个致意,便与淳风往马场东北方向去。
喂,不挑马吗?哥
眼见两人离开,纪齐颇不甘心,扯了嗓子追问。
那边挑。沈疾不回头,继续迈步扬声答,外场这些性子太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