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很有道理,以至于无可辩驳。只是八公主阮墨兮美名太盛,他总以为阮雪音是不够好看的。
慕容峋摇头:所以她入祁宫,多半能收了顾星朗。阮佋竟养了这么一枚好棋,始料未及。他蹙眉,顾星朗这般钟情她,你从霁都回来为何只字不提?
我在霁都时还没到这步。
竞庭歌暗忖,气不打一处来。短短几日,急转直下,她在祁宫嚼的那些舌根都白费了。
而她和顾星朗究竟谁收了谁,难于定论。这类事情那丫头没经验,多半是顾星朗主导。偏偏那个男人底子绝佳,实力又强,如此攻势,直接点灯
是个姑娘都招架不住。
她也摇头,将此长他人志气之思绪撇开,沉声道:阮佋不足为患。以他们父女二十年来的关系,有朝一日若起国战,那丫头一旦下场,我宁愿相信她是帮顾星朗。
慕容峋一脸不信:你是说,他日崟国与祁国冲突,阮雪音会帮夫家而不帮母国?
竞庭歌一脸不屑:你们这些俗人,惯会拿血浓于水、家国之义来要求所有人。别说蓬溪山中立多年,我们国别意识都弱,就算她是崟国公主整整二十年,她何曾被当作公主对待过?她和我一样,住在山里,过最普通不过的日子。阮佋对这个女儿的不喜更是世人皆知。如果是你,对这样的家国、这样的父亲,又有什么感情?而顾星朗却为她点了一百年不亮的听雪灯,相当于昭告天下,这是他最爱的女人。你是她,你怎么选?
慕容峋再次无言以对,阮佋怎会如此短视?他既送了她上蓬溪山,便是打定了主意有朝一日要用她。既然要用,为何不打理好关系哪怕只是表面功夫?
和你一样呗。竞庭歌冷笑,都以为再怎么不好,终归血浓于水,终归是自己女儿,终归是这个国家的公主,总不至于与家国对立。说不定阮佋还觉得,送她上山是栽培,是恩典呢。
所以你此刻在告诉我两件事,第一,阮雪音入祁宫不是做崟国内应,以后也很可能不会帮崟国;第二,昨夜之后,她可能会帮顾星朗。
不错。所以,竞庭歌正了神色,崟国那边,机会依然在阮仲身上;祁国我们暂时不会招惹,但有些棋是要先落的。她一顿,也包括阮雪音的心态,能拦就拦。
想起阮仲,她颇觉头疼。上官家那边,近期也须走一趟。
而数千里之外祁宫挽澜殿内,同样日上三竿,重重纱帘阻隔一切光亮,阮雪音才将将睁眼。
她有些懵,觉得周遭气息不对。顺视线方向随意看去,床帐也不对,身下褥子身上锦被皆不是平常触感。还有哪里不对,她一时反应不出,直到支了手肘坐起来
锦被滑下去便是大片雪白肌肤。
所有肌肤与锦被直接相触,其间再无任何阻隔。没有寝裙,没有哪怕半截衣料。被子滑落,她未着寸缕,就这样全然暴露在空气中。
而迅速打了个喷嚏。
而终于反应过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。
她一呆,旋即钻回去,整个人从头到脚烧起来。
四下寂无声。纱帘阻隔,她看不见日光,也就无法判断时间。但枕边无人,她摸了摸身侧区域,已经冷却,那么他离开有一阵了。当是去了早朝。还没回来。
所以应该未入巳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