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与上官妧所奏版本,绝无仅有;
上官夫人在蔚南某处越冬,她不日便要去拜访。
阮雪音动了动眉心。南迁以越冬,仿如候鸟,这位神秘之至的相国夫人便这般身娇体贵么?却不知那丫头用什么法子撬开了这把锁。
再来是两个问题。
其一,是否存在某种纸张,能隐藏写在其上的文字;又或某种墨水,能着于纸面而不显其形;再或某种药水,能让隐于白纸间的黑字重现。
阮雪音微挑眉。问得这般费劲,敢不敢将具体事项直接讲出来?
她还没来得及在脑中详细搜罗答案。
因为那只鸟问出了第二题:
上官姌已经死了吧?
这句问有些妙处。
她确定粉羽流金鸟不会在简单问句上改字词。尤其此类重大事项。所以这就是竞庭歌原话。
算是在试探?上月祁宫之会,她已是将自己所知部分托出,尽管隐藏了些细节,到底不影响结果。阿姌之死活,她与她一样:
虽有疑,终无定。
所以此刻这一问该作何理解呢?她回苍梧与慕容峋或上官朔周旋,得了新知,更加笃定?又或因点灯之故,她觉得自己当时不知,如今却可能知,于是直接找过来确认?
九成可能,上官姌已经不在人世。阮雪音亦作此想。依据是呼蓝湖那夜顾星朗之凛冽。那般风起,她随他一路走回挽澜殿,后者全程无话,面色如霜刃;到了御书房,她问,他避,只研磨写字,然后衣着单薄上了露台吹风。
以及大花香水兰。
对阮雪音而言,这桩疑问到今日其实只剩下一环:谁。
哪位重要人物肺疾缠身,而被大花香水兰要了命。
不难查。此人必在祁宫,所以才是阿姌动手;也必居高位,所以顾星朗和顾淳月都在意至此;甚至很可能是至亲
否则以顾星朗心性,不会动容至此。
范围很小。往太医院探就能知道。
早先不探,盖因此事于自己并不要紧;如今也不要紧,但那丫头问了
要不要探一探呢?说全不好奇是假的。
但他也许不希望自己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