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好了些,然后渐入佳境,她开始懂得应承。
都在静水坞。
早年他不入她房间的礼数是一破再破终于破没了。总归君上至是议政事,婢子们如常掩厅门退下,退下之后里面的人到底在哪里,厅内还是卧房内,在做什么,没人问,没人敢问。
竞庭歌是极怕黑的。只有这种时候她要熄灭灯烛。
以至于慕容峋迄今分不清,她的许多反应,淋漓或颤栗,是因取悦还是因恐惧。
但她会紧紧抱着他。
如溺水之人抓紧稻草。
太黑,他看不见她的脸。
棉州比苍梧要湿润得多。他在北国生活惯了,为战事还好,小住起来,甚觉不惯;夜里睁眼想到竞庭歌,更加不睡,阮墨兮也惯了,每日回来掀床帐,不过笑一句:
跟君上说过了,不必等臣妾。
她这一向在学观星,所以归来晚。
据说姝夫人初时不肯教,称她起步太迟,难有所成;又道为后为长官者,做好本分便罢,观星这些旁门,其实无用;阮墨兮一央再央,她方说了最后一项理由:
所谓观星,半窥天机,用多了于自身无益,会折观星者气运。因故无论她还是惢姬,再到今日阮雪音,都察多而言少,心知罢了,轻易不用。
阮墨兮却坚决,称也会慎言少用,但技艺是要学的。
方真正开始了夜半修习,已近一个月。
被褥仍有些潮,明日让他们再烘得干燥些。慕容峋道,翻身而起。
阮墨兮刚躺下,六月已算好,秋冬更了不得。知道了,明早就吩咐。君上去哪里?
尚清醒,庭中走走。你睡你的。
急报来于子时,城北瓦窑巷小院遭遇夜袭,迷烟放倒了院内外一众暗卫,更外围戍卫察觉有异方越墙入,昏迷者多而伤亡寡,姝夫人不知所踪。
慕容峋于当夜修书顾星朗,说他既有警示在先,必知始末,最好告知,将人送还。
顾星朗收信,并不意外,文绮是有人可用的。上官朔留下的高手多年护她在蔚南,连自己的精锐都讨不到多少便宜。怪在她没有直接取姝夫人的命,而是将她带走了。
看来是没找到东西。
会药毒,能控制住人;会易容,能在控住人之余掩盖其身份。文绮实在手握着隐于市的两大绝技,实在不像四人之中唯一的局外人。
他回信称会配合寻人,在祁国境内布网,但近来事多,难免不周全,主力还得是慕容峋那头。又想说上官妧也在棉州,此事或可问她;旋即反应慕容峋该根本没往文绮身上想,而他没有提醒他的必要。
慕容峋却传召了上官妧觐见。
她住棉州城郊,园中遍植花草,来时一身素衣,身上尽是药气。
阮墨兮也在,与慕容峋并坐厅堂中。门紧阖,二人开门见山,上官妧只是茫然。
恩怨既毕,本宫想不出还有谁须打母妃的主意,只能问故人。偏文姨行踪难觅,上官姐姐,得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