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庭歌眨眨眼,好。温先生来府上多么?
本不抱什么希望,毕竟是个在家嗫嚅又极受约束的庶女。
不多。女孩却答,甚笃定。
你住在偏院没看到吧。竞庭歌一脸不信。
我常往顾嘉声院里跑,几乎每日。女孩却似通她心意,反正他来授课不多。
顾家此代男子从嘉啊,这她倒没细究。你叫什么?
娘亲唤我蕊蕊。
和老师的惢同音。竞庭歌微晃神,心下便有些软。大名呢?你们家这代姑娘从什么字?
允。女孩答得快,似烂熟于心,但父王没给我起名。
是不让上玉牒的意思了,而这孩子心知肚明。你总往顾嘉声院里跑什么?
我讨厌他,有时想找他麻烦,有时想杀了他。
竞庭歌觉得她该并不真懂杀了的意思,仍是倒吸凉气,顷刻觉得没看错人,再刻深觉完全看错了。那倒不必。你认为不公,大可自己去争,直接将人杀了有什么意思。你父王也不会因此就把你当嫡子看、让你袭爵,再生一个罢了。
女孩该从没想过这些,复有些茫然,好半晌道:你要我盯着父王母亲是否与温先生有见不得人的过从。
倒冰雪。竞庭歌点头,不止于温先生,大小事务,你觉得奇奇怪怪的,都记下来,给鸽子。你今日怎么来的?
从狗门出,问路问来的。我不知道这园子在哪儿。
你娘知道么?
女孩望了望门窗外移动的日色,现在该知道了。但她会帮着遮掩,免我受母亲责罚。
最好别让人知道。娘也不行。
女孩想了想,你说要凭本事。什么是本事?
竞庭歌就着室内光尘看她片刻,我从现在开始教你。先定小目标吧,让你有个从允的大名。
出园子,近正午,竞庭歌暗忖纪晚苓曾在此处等到过她,那么旁人也能,今日之约虽成,或许已经被发现了。
若有人跟踪,咱们的人会知道。午饭时上官宴却道,下午到晚间都有约,不用等我,你少出门。
荣华轩酒局像是真打开了麓州的商路,她问过他,确是那些商贾之士在引路,温据没再参与过。
当真厉害。不动声色与上官宴言和,开路子示好,又坐实了他温据从前哪怕有参与也是帮朋友的说辞。
遂点头,狡黠笑:怕我出去就被人抓了?杀了?
上官宴拭嘴净手起身,怕你随时要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