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雪音记得她曾说的原本筹划。为了陪阿岩,顺带祁国行事。
竞庭歌点头,这样看来,我是可以先回相府小住,至少陪她到半岁。还能看到你肚里这个出生。
接下来数日竞庭歌又与顾星朗见过几回,依那夜对阮雪音言,将此后半年在祁国欲见哪些人、如何说项、她自己所见关系利弊一一道来。
顾星朗也不吝啬,明白讲了现下世家们各自状态,就着她论调一项项拆分或反驳,最后道:
你宁愿涉险乱祁,从内部行瓦解之事,便是与我一样,将征战列次位,试图少动兵刃而完成统一。差别只在,谁做天下之主。
此一项我心已定,明白同师姐夫说过,不必再论。
顾星朗点头,我既有意纳贤,不急在一时。你想做什么便去做,也算帮我跟进天长节后他们的真实想法。
竞庭歌有时真觉此人不止脑子好,心态更稳,一应攻势皆可化为己用。
故意这么说吧,让我觉得怎样行事都乃无用之功,大祁民心归拢,国力强盛,蔚国想抗,道阻且长。夜里阮雪音至,她正拍哄阿岩入睡,有句没句。
无论是否故意,他允了你作乱,自便吧。
八月昼长,为避暑意日日相似,过得倒很快。阮雪音本该天长节后返宁安,一因身孕,二因竞庭歌暂留,与顾星朗好一通商议,终没动身。
下旬竞庭歌出月,自要离宫。离了去,过个几日再以真容入相府
总归伐崟长役后就行踪神秘,突然回家也不稀奇。而知晓麓州一段始末的,温氏与信王府几人,皆被圈禁,更被明令缄口。
出宫那日阮雪音抱着阿岩在长信门送,淳风和纪晚苓也在。
竞庭歌异常沉默,伸手想将孩子抱过来,双臂抬一半,终搁浅。
你自己不愿意。否则孩子是可以还你的。淳风撇嘴。
无论我愿不愿意,孩子都会长养祁宫。兵者诡道也,这么些天也没把你教明白。
淳风自然明白。别人讲的我都听不进,回头还得来找你。哪日入相府?
竞庭歌看纪晚苓。
前日长姐入宫,说家中准备早妥,随时。纪晚苓答。
上官宴接如夫人出宫,自然也在。阮雪音看向他:
据说你要留霁都帮君上做些事,已经赐了府邸,会再呆一段时日。
应该到年底吧。
恩科将开,阮雪音本以为上官宴会参加,但昨夜听顾星朗意思,是要直接予官职了。
嫁嫁嫁。淳风便戳竞庭歌,他日日入宫找九哥,你啊,正好跟来看孩子。
恢复真身再想常入宫也非难事。唯一遗憾是不能日夜相伴,更未能多哺喂阿岩一些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