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他周全就好。要紧时刻保住他性命就好。
她心中默念,正安门已在眼前。顾星漠见她仍不减速,一把将人拉住,沉声道:
堂堂公主、黑云骑的统帅,要这么疯婆子似地站去大祁国君身边?
他说的是她举止,淳风却低头看自己一身花里胡哨的宫裙。
有些嫌弃,偏方才情急忘了换戎装。她勉强整理,又向弟弟确认发髻端正,方肃容敛色,与顾星漠肩并肩,步步朝正安门去。
阮雪音背对着正安门,所以是顾星朗先看见两人。
他有些紧张,只怕这短短距离不可信,下一刻就要生变故。
阮雪音瞧见他神情,赶紧回头,初一刻欣慰,跟着也紧张起来。
二人却这样一直走到了正安门下,穿过满地跪伏的群臣,走来了他们面前。
在正安门下时姐弟俩便把局面收进了眼里,自也瞧见了阮雪音跪在地上。
彼时淳风忙着为嫂嫂也平安归来高兴,顾星漠却压着声道:过去了别乱说话。听嫂嫂怎么说。
他们不明情况,却势必要配合帮衬;而阮雪音跪着这件事,极不寻常,很可能此刻在引导局面的,就是她。
那么他们就得一切行动听指挥。
臣妹
臣弟
恭迎君上归朝!
两人先尽礼数。
顾星朗令平身,淳风小漠站起,巴巴望阮雪音。
阮雪音原是要引导的,见他俩一副等着安排的模样竟是比自己还准备得好,有些哭笑不得,忙收起重逢心绪,肃声道:
君上归来已久,你们倒此刻才至。语气神情不乏责怪,叫本宫平白担心,还以为,是受了软禁出了事。
最后半句她咬得重。
顾星漠心忖连这种话都讲出来了,看来是已撕破了脸,且需要明着发难,遂拱手道:殿下所料不虚,臣弟与姐姐,这些日子都各自被困寝殿,出不得门。
朝臣们当中该是有人有数、有人没数,所以这句话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。
主君不在,你们贵为皇子公主,谁敢关你们?这是一句明知故问,阮雪音朗声问。
顾星漠看向纪平,是臣弟的姐夫,我大祁的,驸马。
这也是一句意料之中的答,所以骚动没有变得更大,反而渐渐变小,在某一刻归于沉寂。
时至今日许多拉锯,实在已不必要。阮雪音复扭头望纪平,大人还有话说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