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没有。但很震撼,你得空去瞧瞧。
顾星朗站定,转身看她。
真的。阮雪音便也转身,十足坦诚,与所谓的不周山洞穴一样,谎言罢了。百名禁卫都进去看了,足以佐证,再过一阵子,整个青川都会知道。
他们知道他们该知道的。我也得知道我该知道的。
事实如此。你不相信,我亦无法。
顾星朗一时觉得自己多疑。
一时又觉阮雪音五年历练,竟也到了撒谎叫他看不出的境界。
我总是信你的。话已至此,无谓拉锯,顾星朗微一笑,走,睡觉去。
折腾这么许久,我想再洗漱一遍。你先去,我就来。
我陪你。
盛夏衣衫薄,件数也少,暗湖的轻纱层层褪,连片纸屑都无。
顾星朗为何要陪,两人都心知肚明,以至于如雪肌肤不夹带任何而直接展在烛光间那瞬,空气中弥漫的居然是失望。
有时好奇,老师究竟是怎么喂养你的。顾星朗不想让这种失望太明显,说话掩盖,永远晒不黑似的,一年四季,白得发光。
阮雪音猜他是检查完了,笑笑道:你在一年两百日不见阳光的地方生活二十年,也会白得发光。
顾星朗便从后抱住她,流连青丝中、颈窝间细嗅,香味也已不用熏染,由内而生了。
这是还没检查完?阮雪音失笑,由他,懒懒道:明早的生辰面可有要求?配哪几样小菜?
近来太累,今夜又晚,明早容你偷懒,让他们煮吧。
看明早能否起得来吧。阮雪音顺从,君上还熬得住么?臣妾禀一禀今夜始末。
她浓墨重彩讲那些关卡谜底。
以至于最后一间石室内的景象分明震撼,对比前头历险意味十足的段落,竟显寡淡,加之并没有传说中的河洛图,更教人无从咀嚼。
明晚去看看。顾星朗照单全收。
这一夜阮雪音睡得格外沉。
许是了结完一桩大事,许是明日要临可能是此生的最后一件大事,她觉得睡眠珍贵、人世珍贵,整晚抱着顾星朗的胳膊十分香甜。梦里他、朝朝、竞庭歌和淳风都在,春和景明,岁月漫长。
而因彻夜焚着的龙涎香里添加了过足的安神之物,顾星朗这一夜睡得虽沉,阖眼前却十分忐忑,只怕第二日醒不来,更早时反复叮嘱涤砚要准时来唤。
七月十五,辰时过半,涤砚蹑手蹑脚出现在凤榻外帘帷边。
顾星朗应声睁眼,直瞧见阮雪音呼吸沉沉嘴角带笑,觉得满足,小心翼翼将手臂从她怀抱中抽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