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慈默默想,很好,很扎实,连后路都堵住了。
当时地道黑暗。确实她们只摸了两壁,没有想到脚底有玄机。只是若是普通木板,走上去为什么感觉不出来?若是机关,那普通打铁匠又怎么进去自如?故事编得看似齐整,其实漏洞百出。
但最妙的是无法查证,唯一的见证人打铁匠不知真假,就算是真的也已经离开。回地道去查证,那个地下洞一定是有的。
她笑一笑,并没有继续细问。飞羽摸了摸她的额头,笑道:好了,退烧了。
这边刚一退烧,那边丹霜进门示意有人求见,赤雪立即十分聪明地将飞羽请到隔壁院子去奉茶,铁慈披上衣裳坐起,看见萧雪崖连同刚赶到的海右布政使来了。
海右布政使已经得令,皇太女不欲显露身份,因此没穿官服,远远站在门外,向铁慈行礼。
萧雪崖很平淡地问候了铁慈的身体,立即进入正题,表示自己军令在身,不得耽搁,即将离开此地,询问铁慈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需要。
铁慈道:烦请将军将李尧周畅一干人犯顺路押送上盛都
海右布政使脸色有些尴尬。本地官员犯事,尤其是这种大案,按说该由他这个封疆大吏收押审问,形成卷宗,再送呈盛都批复,押送盛都三司会审,皇太女直接绕过他,显然是不信任整个海右官场了。
萧雪崖沉默了一瞬,垂下眼,淡淡道:方才接报。周畅在牢中自尽,李尧当时隔牢看见,被吓疯了,现在胡言乱语,随地便溺,难以控制。
丹霜霍然上前一步,什么!
她难掩语气中的愤怒:皇太女千辛万苦才拿下这两人,还指望顺藤摸瓜,查清海右的问题,如何这么快就让他们出了事!将军的人不是亲自看守么?传闻中威名赫赫的铁马营,竟然这般稀松!
萧雪崖冷冷道:铁马营健儿苦守大漠,沙场百战,建功无数,岂容你这婢仆诋毁!
建功无数,守得国土,却看不得一座土牢!丹霜冷笑,也或许,根本就没看守罢!
萧雪崖眉头一聚,没有理她,却对铁慈道:铁马营我只带了三百人随行东南,因此大牢内留登州兵看守,我的人主要守外围,县衙和此处。
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确实不是看守大牢的主力。
铁慈看他一眼,心中微起疑惑。
以萧雪崖的能力,不会不知道两个人犯的重要性。甚至在他心里,应该是看守住人犯比保护她这个傀儡皇太女重要得多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