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羽回头,看一眼那孩子,再看一眼她,忽然伸手过来,在铁慈头上一摸。
触手热烫。
再摸摸孩子,也一样。
铁慈这才反应过来,还以为自己浑身忽冷忽热是火场之后的反应,却原来自己病后折腾,又发烧了,难怪也摸不出孩子的温度。
上头飞羽叹口气,脚下一拐,走了另一条路。
过了一会,铁慈依稀听得人声,隐约有人影往来,牛哞鸡叫,却是山脚下一个小村庄。这里大抵有点偏,来来往往的人行路矫健。
人们看见这样的组合进村,都有些诧异,铁慈能感觉到警惕的目光不断投射而来。
铁慈想起师傅说过,居住在深山中不与外界交联的村庄,往往来历会有些问题。
或者江洋大盗躲避官府,或许逃避赋税结伴入山。和世外天地脱节,对外人充满戒备。
在这样警惕戒备的氛围中,飞羽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向前走着,和路上看起来眼神不那么凶恶的人不停打着招呼。
这位大娘,我和我夫君翻山寻亲戚迷了路,这里是哪里呀?
灵泉村啊,那附近有灵泉呗?既然遇上了,我们也泡泡。
对,遇上山火了,险些被烧死,就在山那边。
啊,您问怎么男人抱孩子?那是我赘婿,他不抱谁抱!
铁慈:
她摸摸头发,头发已经被烧断了一大半,七零八落,满脸黑灰,诚然更像男人了。
而前面的精致GIRL,虽然也进过火场,偏就还齐齐整整,发若青缎面似桃花,十足十的气场女主。
咱这村里可有喂奶妇人,不然若有户,帮我寻那喂奶的鹿也行的,我这里有银两酬谢。
啊,问我的奶啊,这不是火场逃生,受了惊吓,回奶了吗!
不得了,这位还懂得回奶。
啊,大娘,这东西太重,我帮你拿。飞羽一手牵着铁慈,一手将一大捆柴扛上肩。
还是一个大力GRIL。
飞羽一直把柴帮人家扛进院子,码好,大块的顺手帮人家砍了,还准备去帮人家烧火,一边忙碌一边还夸人家院子打扫得干净,诸般器具齐整,大娘一定是个持家有方的能干人云云,一番热情如火,直到人家不好意思,终于说了声,累了吧,坐下来喝喝水。
飞羽连忙道谢,那大娘烧了水递上来,她先递给了铁慈,铁慈喉咙实在受不了,接过来喝了几口,又给孩子喂水,孩子却不肯喝,哭得越发断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