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东青的动作比她还夸张,两条细伶伶的长腿,猛地向后一蹦,显然受到了惊吓。
一人一鸟在厅堂里对峙,铁慈身后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,一个声音懒懒道:让让。
铁慈回头,却看见山高的被子,只在被褥的边缘,看见一只青金石配天珠的耳坠晃啊晃。
丹野单手托着比他高的被褥,从被褥后探出头来,嘴里还叼着一根肉骨头,忽然嘴一撅。
铁慈大惊,急忙头一偏,丹野噗地一声,骨头从他嘴里飞射而出,海东青一个蹦起,尖尖长喙接住那骨头,踱到一边去吃了。
原来是给哥们加餐。
虚惊一场。
丹野嘴角一勾,虎牙一亮,你这什么表情,以为我要吻你?
我这是为你庆幸的表情。铁慈正色道,毕竟如果你真这么的,现在应该已经芳魂渺渺了。
丹野盯着她的嘴,嗤笑一声:南人就是这德行,嘴硬,腿软。说完举着被褥走了进去。
哎,你搬被子来做甚?铁慈瞧着不对,追了上去。
丹野头也不回,进门,将自己的被褥往最后一张床上一掼。
走了一个人,自然要再补一个。他指指自己鼻子,虎牙一亮,我,来和你同睡。
铁慈:
都来不及问他怎么这么快认出自己,但脑子已经懵了都。
身后忽然又有人道:让让。
铁慈回头,这回看见的那个彩袍女子,她也举着一包东西,一步跨进来。
屋子里只穿着亵衣的男生们惊得四处逃窜。
彩袍女子眼里就像没有那些衣冠不整的男人,大步进来,将东西再次往丹野床上一掼,日用品散了一床,她皱眉道:好好,的,为什么,忽然,要换,舍。
因为,可以,离你,更远,一点。丹野道,好让你,专心,学好,大乾,话。
彩袍女子眉毛竖了起来,开始卷袖子,看样子打算在这里就干一架。
铁慈却不想宿舍遭殃,回头还要打扫。上前一步拦住,彩袍女子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,道:是你!
西戎人眼力好像都特别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