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慈在御书房读书,以不好读书,只求甚解闻名,她讨厌死记硬背,认为机械僵化,她背书一般都是先理解其义,至于原句,无所谓记不记得,毕竟她也不需要参加科举。
但是难免有些固执的大儒觉得她这样是离经叛道,尤其她对于前朝注疏经典五经要解还颇有微词,更是捋了人家的尾巴毛,因此也便传出些皇太女不学无术的名声来。
此刻这种背书法,铁慈听了皱眉,但旋即姚先生便抬起头来,点了铁慈。
叶十八,苟不至德,至道不凝焉。
铁慈抬头无辜地和他对视。
姚先生唇角的胡须微微耷拉,不动声色的鄙视根根分明。
你既初来,便允你只对下句。
铁慈想了一会,好像是君子什么来着?
见她依旧答不出,姚先生耷拉的胡须微微翘了起来,贺先生的荐书,就给了你这样的人物?不修己德,难成大道。这句就是说给你这样的浮浪子弟听的!不会背的,出去!
顺手在手边的学生评考页上,叶十八的名字后面重重写上:下下!
铁慈掸掸袍子,站起身,身后响起哧哧的笑声。
有人悄声道:还以为什么人物,居然还正经八百打赌。啧啧,下下,书院最差,还有谁!
哧哧笑声更响。
铁慈从容走过。
姚先生的声音追了出来,就在这门外背,什么时候会背了,什么时候再上我的课!
铁慈哦了一声,经过他的讲案,正看见他手边一卷五经要解,边缘都已经翻卷,显然是常读经典。便好奇地问:先生这般考校我们,自己都会吗?
姚先生气笑了,道:你这是还不服气?那允许你考考我?
他是气话,铁慈却立即道:真的可以吗?
姚先生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