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院夫人抽抽嘴角,硬撑着道:老身还不至于那般下作。
铁慈心中笑一声,哦,我还以为夫人与监院夫妻不和,无法拿他作势,反而生怕他得知您这些事呢。
监院夫人神色更不自然了,哪有的事!
她不安地挪了挪屁股,半晌却忍不住道:他日日在前头为书院操劳。月银稀薄,偶尔还要接济一些穷鬼。家里这摊子事,上下嚼用,不都是我操持
她神色沮丧地去摸银子,铁慈却忽然道:夫人竟然如此艰难,既如此,这银子我便不要了。
监院夫人不防峰回路转,顿时大喜。
我只想夫人帮我一个小小的忙。
你说,你说!
我听闻我那早逝姑母早年和夫人颇有交往。如今家里想为姑母建一座供堂,需要一些她的遗物。不知道夫人这里可还留着?
监院夫人有些讶异,随即掉开眼光,你大抵是误听了吧。我和令姑母并无太多交往。
姑母临去那日,不是曾和夫人见过面吗?
哪有!我那天就没见过她!我是在她死后才
监院夫人自知失言,蓦然住嘴。
才什么?
才才去帮忙处理后事啊!
然后偷走了妆奁盒里的步摇。
你胡说!那盒子里才没有
监院夫人再次顿住。
铁慈对她敲了敲小几。
拿出来吧。她道,难道非要我对外宣讲夫人你曾偷走了我姑母的遗物,你才甘心?
监院夫人磨蹭半晌,才进了内间,拿出了一个盒子。
里头没什么东西,就一个空盒子。
盒子是乌木镶嵌螺钿的妆奁盒,不算贵重,却十分精致,只除了一个螺钿有点翘起,似要掉落。
里头果然是空的,铁慈却知道,里面一定有别的首饰,只是都被这老太婆变卖了或者融了。
这盒子特别精致,大抵她想留着赏玩,才保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