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不能了!丹野道,做什么就要做到极致,你既扮了男人,自然不能再诸事避忌。你要怕自己夜里说梦话露馅,明儿你和我睡,我守着你的嘴。
铁慈:
可谢谢您呐。
和你睡,还不如和一群男人滚大通铺。
容溥从屋里探出头来,道:十八,来用早膳。
铁慈走进厅堂,桌上已经铺开各色早点,容溥让小厮送了一些进去,给其余人分吃,自己和她占了唯二两位座位,一边给她夹小笼汤包,一边轻声道:你昨晚没回来,我已经敲打过舍内同学了,他们不会多嘴的。
铁慈心想,嗯,这一位走的是贤惠内助风。
虽然一夜没睡,她却不饿,毕竟已经啃了只大鹅。
容溥心细,看她吃得慢条斯理,虽说皇家礼节如此,他却是多少了解铁慈的,知道她不是矫情的人,便道:吃过夜宵了?
铁慈含糊地道:啃了几个肉夹馍。
容溥道:吃冷干粮伤胃。殿下总是这样夜半出门,白日还要读书,也太辛苦。殿下如果不介意,容家上下还有些人可为殿下所用,您可以让他们做些杂务。
铁慈想起昨夜壁虎游墙的陈卓霖,心想你容家也未必干净,我这一艘孤舟,难道上了你的贼船做救生艇吗?
她放下筷子,擦擦嘴,笑道:还没问容兄来这跃鲤书院借读,又是为何?
明面上,是家里觉得我体弱,不让我再去做个风里来雨里去,受人使唤的小吏,所以安排我来书院借读几月,也算历练,若能拿个优秀学业,回去也算交代;暗地里,容溥顿了顿,凝视着她的眼睛,轻声道,我是想为你
铁慈打断了他的话,仿佛忽然想起般道:历练对于你这样的体弱贵介子弟,我记得有豁免的说法,你可以让首辅大人上书请求豁免,想来太后也不会不给容家面子。早些回京去罢,我上次听说你家老爷子正在给你张罗想看盛都闺秀呢。
容溥筷子一顿,准备夹给她的酥皮点心簌簌落了一地酥皮,他凝视着那酥皮,道:你看,这酥皮,像不像忽然碎了的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