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的女儿,为什么会由岛民带大?
她小时候太爱哭闹,归海因为功法的原因,听不得吵嚷之声,总爱打她。我们便把她送与岛民抚养。
因为嫌吵,所以不要她了?谁的提议?
宣琼也是为了我们好,那时候我们每天吵架,都靠她劝和。
那您的夫君呢?他的心,好像已经偏到了天涯海角去了。
宣琼一生未嫁,不顾闺誉,誓死追随,对他崇敬爱慕臻于极,他又不是土牛木马,便是有所心动,关爱一二,也是该当的。
飞羽听着这一句句不带火气,大度平和的回答,笑道:夫人真是天下男人心目中之正妻楷模。
铁慈瞟他一眼,飞羽立即又道:当然,不包括我。
铁慈不理他,道:夫人既然心胸广阔如海,什么都能容得下,受得了,那方才又为什么因为那两句话,便留下我们性命呢?
不过是让你们死个明白而已。
那为什么我们一问,夫人便什么都说了呢。铁慈笑,像是等了太久终于有机会回答,又像是将答案催眠般背过许多遍,您在催眠谁呢?您自己吗?
池凤郦想了想,也就明白了催眠的意思,摇了摇头,道:道理就是这样的。
是啊,听起来道理都没错。铁慈道,可人的心,人的感情,不是照着道理的模样长的。道理再冠冕堂皇,那也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,把一颗柔软炽热的心硬塞进去,也是会痛,会不甘,会碎的。
她指着那裂开的轮椅,指向那地上斑驳的道道印痕,最后,指向了池凤郦的腿。
池凤郦眉头一挑,怒色一闪,也不见她作势,铁慈便觉得肩头到腹部,火辣辣一热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火鞭抽了一记。
抽得她身子一晃。
飞羽眉头一皱。
铁慈按住了他的手,怕他盛怒之下不管不顾出手。
飞羽盯着池凤郦,轻声道: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火,快要烧起来了我们想走还是能走的,玩火,太危险了。
铁慈默然。
是的,这位女大佬看起来平和,但是压抑越久的人,行为越难测,一旦突然爆发,自己两人焉能逃得命在?
但是她想要试一试。
你走吧,我给你掩护。
飞羽嗤地一声笑,不理她了。
对面的池凤郦目光阴冷,冰心烈焰,两相烧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