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踪便笑了,俯下身端住他下颌,道:那你呢?你改变主意了吗?
飞羽一反手抓住她手指,道:总归是性命更重一些,你又是个美人,出身又好,我有何不愿的?只是你娘可恶,非说我没什么出身,配不上你,只能私下伺候,见不得人。这不行,夫为妻纲,我便是死,也不能屈居妻子之下,你若答应了我,我便应了你。
萍踪喜道:我何曾想过要折辱你?只要你答应了,我自然以夫为天。
飞羽道:那你娘
我娘管不了这些事,只要宣姨同意就行。萍踪牵起飞羽的手,来,随我去见宣姨。你先前出言不逊,和她赔个礼。宣姨最是温柔良善不过,必定会原谅你。之后我们便可请她为我们操持婚礼了。
她生在海岛,公主一般被养大,说什么都很坦荡自信。飞羽也便笑了,两人携手出门去。
那边铁慈则往宣琼的住处去,池凤郦已经给她指了方向。
三个人住三个院子,彼此都隔着距离,相比之下,宣琼的院子离归海生的还近一些。
宣琼也卸了钗环,正和身边的侍女说话,侍女道:奴婢瞧着夫人走的时候似有不愉,姑娘要去瞧瞧吗?
宣琼道:姐姐心绪不好,我更不该去打扰。稍后你去吩咐厨房,让给姐姐熬清心粥。算着时辰,天亮也该熬好了,我给亲自送去。
婢女便道:您此时才睡,天亮便要送粥,这便睡不好了。
宣琼道:傻孩子,我一两次睡不好有什么关系,只要姐姐好便好了。
婢女便感动地道:姑娘真是太心善了。难怪老爷和夫人都喜欢您。
铁慈不敢靠太近,远远模糊地听了几句,叹为观止。
敢情这位连近身伺候的婢女都要哄着。
竟私下也没一句真话。
只是这样谨慎,想要套出她的真心话,便有点难了。
她退回去,对等在外面的池凤郦道:夫人,我有几个问题请教。
问了几句之后,她又道:还请夫人帮个忙。
稍顷,池凤郦一拍轮椅,身形飞起,没入黑暗中不见。
归海生此刻正在自己卧房的密室内,例行每次回来的数钱运动。
他生平别无所好,唯爱金银珠宝。尤其珠宝,华丽而灿烂,看见了便心情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