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上来,杨一休咕嘟咕嘟地灌。
现在你可以说了吧?
杨一休翘起二郎腿,斜着眼睛看一屋子的下人。
干这种不光彩的事,爹你却让这么多人在这旁听,传出去日后儿子怎么做人?
杨尚书一想也是,再挥挥手命令人都出去。
他被折腾得有点累,端起茶也灌了一大口。
这孩子从小到大,每次他对上,都是又渴又累,早习惯了。
人都出去了,老杨端着茶,盯着儿子,道:这回你该说了吧
说到最后一个字,手一松。
杨一休及时倾身上前,接住了快要掉下来的茶盏,稳稳地放在茶几上,笑道:拿好了您咧。
杨尚书死死地盯着儿子,徒劳地张了几次嘴,又努力睁大眼睛,最终却抗不住药性,合上了眼皮。
杨一休始终笑吟吟地看着,等他爹睡倒了,才把他爹扛起来,往书房卧榻上一放,盖好被子,顺手拿起那杯加了料的茶水,往博山炉里一泼。
然后他起身,大声道:好咧,谨遵父亲教诲,我这就闭门思过,您老好好休息。
他昂然出门去,说声父亲不让打扰,他自己回房了。
杨尚书贴身的人探头看看,见老爷果然睡了,一时也不敢打扰,老爷没发话,他们也不敢干涉杨一休的行动,便看着他出了垂花门,一路往内院去了。
进了内院,杨一休拐了个弯,从西厢房侧的夹道出去,爬上假山,再从假山中找到自己藏在其中的绳子,再次爬上了墙。
他骑在墙头,看看前院书房的方向,
和容溥要的药,够老爹睡上三天三夜了。
本该主持郊迎事务的礼部尚书莫名睡倒,看他们还迎不迎得成。
哎,老爹为了他操够了心,如今终于能好好睡一觉,这是他这个儿子的孝心,真是怪感动的。
杨一休感动地摇了摇头,溜下墙头,消失在夜色里。
西宝大街上,一色酒家店家旗帜飘扬,其中一面蓝色上面画着黄牛的旗帜下方,店铺人虽然不多,但透出的香气最浓烈。
行人们从店铺门前过,都下意识咽一口口水,羡慕地看看那家柜台里,堆放的大块大块的红彤彤的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