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雪兔刚出生,夜里挨着我和厉厉睡,睡的没声没息的,朕不放心,没一会儿就起身瞧瞧她,探探鼻息。
厉厉这个名字乍一提起来,太娘娘便见皇帝的眸色暗沉了几分,她不想儿子又陷入缅怀里,这便岔开了话题。
今儿一天都不高兴,到了晚间,是被靖国公府那个小世子背回来的。前些日子就说要那孩子做驸马,哀家瞧着倒像是真喜欢似的。
皇帝的眉头蹙起来,毫不留情地揭穿女儿。
她懂什么喜欢不喜欢,她就是想抢人家的娘!
太娘娘嘘了一声,小声些,把她吵醒了你来哄?
皇帝再是了解自家女儿不过的,只十分无奈地翻了熟睡的小女儿一眼。
太子呢?也睡下了?
睡着前兄妹两个抢九连环,吵了一架,哀家把他俩分开安置了,既然说到这儿,太后便索性往下说了,如今太子八岁,雪兔也六岁了,满打满算她也走了四年多了,皇儿是如何打算的?是从后宫里提拔一个,还是再选一位名门闺秀上来?皇儿总要有个主意才是
皇帝摆摆手,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。
今夜便劳动母后了,明儿一早我再来瞧她。
太后无奈地瞧着皇儿离去的身影,只觉得心里涌上来一些遗憾。
六岁的孩子起的比打鸣的公鸡还要早,第二日天边不过才将将冒了一点光,乘月就打着小呵欠起了身。
第一件事先问爹爹,知道了爹爹下了朝来瞧她,这便高兴起来。
云遮服侍着公主用了早膳,给她净手时笑着问了一句,您昨儿收的礼啊,奴婢都给您拾掇好了,这会儿都搁在偏殿,您要不去瞧瞧?
乘月昨儿后半夜做了美梦,这会儿心情就很好,甚至要唤太子哥哥同她一道儿来,待知道太子往南书房读书去了,这才作罢。
偏殿里的礼物摆了长长一溜,乘月从最前面的瞧起来,那些雕刻精美的盒子里,大多都是五色宝石、莹润宝玉,还有各色的金饰,虽都做了童趣儿的形状,可这样的玩意儿,乘月的小库房里数不胜数,也没多大新鲜了。
倒是有个玉兔捣药的玉雕摆件尚算玲珑可爱,乘月拿在手上仔细桥,那玉兔身后的桂花树上,还雕刻了细碎的桂花呢。
她将玉兔捣药的小摆件拿在手里玩儿,忽听得外头有内侍高唱陛下驾到,乘月竖起耳朵听,一下子跳了起来,再见到皇父的笑模样,她刚想扑进爹爹的怀抱,却一下想起来自己在生气,这便抱起了手臂,气呼呼地背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