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月想了想,爹爹的库房里全是珍稀,年年万寿节为他准备礼物已经叫我够头痛了,来一趟草原还要为他带礼
话虽这么说,小公主还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,嘀嘀咕咕地,要不要真的去打一头狼?叫人做个狼毫笔给爹爹?
苏元善听着听着就有些困意,小声应着公主的话,临了又想起来什么似得,戳戳乘月,明儿一早我要提前回京娘亲派人来接,只说家里有些琐碎事,叫我回去商榷。
你不在,明儿我都没心思玩了。乘月闻言依依不舍之余,明儿说是要去看骆驼打球,多有意思啊,我还没见过骆驼呢!
苏元善也想留在草原上,同公主少师一道儿游玩,可她白日里知道家里有了爹爹的音讯,自然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与详情,这便打定主意要回去,此时听见公主这般说,也有几分遗憾。
她说公主快睡吧,过了明日,后天晚上咱们又可以一起睡觉了。
乘月也困了,同苏元善头靠着头,窝在了一道儿睡了,迷迷糊糊中还听见苏元善说梦话:公主呀,你们说情话的时候,能不能避着人呀
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公主还睡得正香的时候,苏元善便收拾了行装,由两队亲军卫护送着,一路往帝京城赶。
到达镇北侯府时已是晌午,门房叫苏安的,见了大姑娘来家倒有几分诧异,躬身将她迎入了府,苏元善一边往二门去,一边有几分诧异:我不是提前往府里送了口信儿,如何娘亲不来迎我?
苏安随着走了几步,恭敬回话:回大姑娘的话,一大早上二老爷领着二夫人、四夫人便过了府,这时辰还不走,吵吵嚷嚷的
苏元善一听叔伯婶娘都来了,胸中一霎就生出火气来。
因着镇北侯府没有男丁的缘故,二伯娘、四婶娘便时时刻刻紧盯着承继爵位之事,时不时便来烦惹娘亲,不是说从亲兄弟家里挑一个子侄过继的事,便是打听着父亲的去向行踪,那不怀好意的神情,很难不让人揣测她们的险恶用心。
苏元善的脾性应在一个善上,虽心性坚韧,可到底不是叔伯婶娘这些人的对手,每每看见他们步步紧逼娘亲的嘴脸,总要气得满面通红,恨不得一盆水将他们泼出去,可惜总是止步在端水这一步,便叫娘亲给摁住了。
不是说,父亲的部下送来了父亲的音讯么?为何她们还敢上门吵嚷?苏元善抑住心里的怒意,益发加快了脚步往正厅去。
将将走到正厅的院外,里头两位伯娘婶娘的声音便炮筒似得传出来,从高扬尖利的语调里,不难听出她们的恶意。
侯爷失踪了小两月,连半封家信都不曾见着,如何来个人说一切顺遂就顺遂了?谁知道是不是北境传来的假消息。
是了,弟妹一向性子软,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,也不仔细推敲推敲,指不定里头有人憋着坏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