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打量着自家女儿的模样。
眉毛眼睛、面颊脖颈上全糊了脏泥不说,伤处散步各处,这傻闺女还呆愣愣地说自己没事。
爪子伸出来。
乘月乖乖把自己的两手放在了爹爹的膝盖上,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自己的手上全是擦伤与划伤,手心里更骇人,干透了的的血糊在上头,观之触目惊心。
哎呀,这手都这样了,那脱臼的地方岂不是更吓人?
乘月哇啦哇啦哭起来,开始心疼起自己。
爹啊,那人使劲儿拽我头发啊,差点把我变成秃子!不知道盛玢有没有捉到他,我要把他的头发全拔光!
皇帝拍拍女儿的手,想到方才盛玢上报的前因后果,只觉后颈凉凉,一阵儿后怕攀上心头。
此事朕已指派侍卫司亲查,朕听盛玢说若不是你从车上跳下来,恐怕救出你还要再艰难些。
乘月想到云遮,就叹了口气,云遮原本猜测是我们的护卫被换了,可我想着盛玢谨慎小心,断不会着了歹人的道,又恰好瞧出来褥席上的金雀鸟崭新崭新的,才惊觉是不是盛玢被调虎离山,歹人用仿造的鸾车接走了我们。
说到这里,她忽然一拍脑袋,想起了什么,我从顾景星家里拉回来的东西都搬到那车上去了!方才也马车散了架,我只顾着云遮,忘记瞧我的小玩意儿了。
皇帝摸摸小女儿湿漉漉的头发,看着她认真说话的样子,突然发现女儿倒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稚气。
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?
爹爹,救我的那位夫人说,那些歹人说的是莽古哈人的话,可我却想着,得胜人对莽古哈人的排查尤其严密,他们如何能混进来,又如何能做到把盛玢等人调走,再做一辆一模一样的鸾车来接我?
乘月一边儿想着一边儿说话,皇帝却注意到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位夫人,蹙起了眉。
方才盛玢已然将段柔蓝舍命相救公主之事上报与他,也知在丽正门大街,段柔蓝与杨宝严便下了车,只将自己的马车留给了乘月。
乘月说到这儿,又挠挠头,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了了。
爹爹我去上个药,再去沐个发
皇帝登时觉得自己竟然忽略了女儿的伤口,连忙自责地问起太医到了没有。
方太医本在后殿为云遮诊治,此时才入了正殿,为公主检查了伤处之后,口中连连说了好几声哎哟,倒把皇帝急的团团转。
这是怎么了?可有大碍?
方太医为公主处理完外伤之后,恭敬回话:殿下的伤不妨事,都是擦伤与挂伤,涂上金创药,殿下还年轻,多则半个月,少则三五天,伤便会好,只是手心伤口太大,恐怕会留疤倘或有滇南的秘药也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