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岂能没有这些?皇帝急匆匆道。
方太医点头称是:从前御药局是有滇南秘药的,只是放了这么多年,已然失去了药效,还请陛下往滇南下旨,请镇南王府进贡。
皇帝道了一声知道了,乘月又问起云遮的伤情来,方太医只说无事,太阳穴被重击,脑后也有跌伤,亏好她服用了一颗救命丹,臣方才为她施针送药,此时已无性命之忧。
乘月方才松了一口气,蹦蹦跳跳地去沐了发,再回来时,自家爹爹正在询问盛玢细节,见女儿来了,便问道:你继续说方才的推测。
乘月披散着头发,坐在了爹爹的手边上,想着说话:前些日子,云遮瞧我车中的金雀鸟秃了,就叫造办处再去做一条一模一样的来,我嫌新的不柔软,便没叫人换上。爹爹,我的鸾车是造办处造的,里头的陈设也是造办处置办的,您说,莽古哈人能办到么?
皇帝挥挥手叫盛玢退下,陷入了思索。
造办处又归内务府统管,总管此项事务的,是诚亲王江温栗,他与皇帝一母同胞,乃是最最可亲的兄弟,总管着会考府、造办处、户部三库,深得陛下信任。
小女儿歪着头看他,爹爹,我镇国公主江乘月没有惹任何人,平日里老实巴交,循规蹈矩,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小命?
她原地站起来,给爹爹表演自己在枪林箭雨里躲避时的身姿,简直活灵活现,全然不像个刚受过伤的。
爹爹,那些箭每一根都要置我于死地,最后要不是那位暗卫夫人为我挡了一箭,恐怕这个时候,您的宝贝就一命呜呼了!
皇帝斥了她一句乱说话,不免又摸着鼻子问起段柔蓝的伤势,那人伤到肩头了?
嗯,那箭还带着火呢,一头扎进了她的肩膀,我看着都疼乘月说到这儿,也担心起来,我看她有身负绝世武功,又有很多神奇的药丸,应该不会有事的。
皇帝嗯了一声,叫女儿不要摆奇奇怪怪的造型了,赶紧给朕躺着去,旁的事不要你操心。
乘月仍旧保持着躲箭的造型,闻言站直了身子,往后殿里去,我瞧瞧云遮去。
皇帝这便心事重重地走了。
乘月一口气跑到了后殿,见云遮已换了干净衣裳,头发也被擦洗干净,这便松了一口气。
她坐在云遮旁边守了她半天,都没有等到云遮的苏醒,只百无聊赖地回卧房歇下了。
睡醒的时候已是晚间了,乘月一睁眼,就看见自家哥哥正在旁边坐着打盹儿,她悄声问樱珠:哥哥来多久了?
樱珠小声儿回公主道:殿下亥时一刻来的,怎么喊您都不醒,只能给您擦了擦口水,在旁边候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