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月哦了一声,拽了拽哥哥的袖子,江步寰惊醒,下意识唤了声雪兔,见她醒了,方松泛下来。
我在中原的时候也遇袭一回。江步寰白日里在东宫理中原水患的案宗,傍晚时分才知道妹妹遇袭的消息,急匆匆赶来后,从父皇的口中,知道了细节,有些手法,不像是外人做的。
乘月盘着腿坐下了,面对着哥哥,只将自己心里的疑点和盘托出。
总不至于造办处里混入了莽古哈人?哪里就这么容易了?反正我想不明白,我江乘月没有惹任何人,为什么要杀我?
江步寰的脑中飞快地过着画面,却只觉千头万绪找不到线头。
宫中防卫严密,绝无混入细作的可能。
造办处是谁管着的啊?乘月问道。
江步寰回了一句诚王叔,乘月哦了声,随口一问:上回家宴上,诚王叔带了大姐姐进宫,她还问我讨一盆茶花儿来着。
江步寰觉得哪里不对,只蹙着眉细想,乘月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,只胡乱猜测起来,诚王叔同咱们是最为亲厚的,长得也比魏王叔好看些。只是这鸾车褥席横竖同造办处脱不开干系我真想现在就问问他去。
江步寰听着妹妹唠唠叨叨的,忽然想到了什么,迟疑道:诚王叔有几个孩子?
乘月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,光我见过的就有七个,五个儿子,两个女儿,这只是能出来吃席的,听说府上还有好几个奶娃娃呢。
江步寰陷入了沉思,想到了一些传闻。
太子尚小的时候,朝中便有诚亲王子息旺盛的说法,同陛下只有一儿一女形成对比,有些大臣便趁机上书父皇立后纳妃,以保大梁国本稳固。
说白了,还不就是觉得父皇只有他一个独苗苗,万一有什么意外,国本就该不稳了。
父皇拒绝的理由很简单,只说大梁国本坚如磐石,太子不行,还有镇国公主,无需臣工操心。
说明白点,就是太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那就由镇国公主承继大统。
这样惊世骇俗的说法叫臣工们惶恐不安,但陛下不给他们再次上书的机会,直接禁止再议此事。
思绪回还,江步寰似乎明白了什么,看向妹妹。
乘月拧着眉头对上哥哥的视线,突然说起苏元善家里的事,元善的叔伯总是觊觎镇北侯府的家产,拿穆夫人生了三个女儿说事,你说诚王叔会不会也在打这样的主意我们俩不在了,爹爹只有从宗室里过继一个来,他家孩子多,正好派上用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