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寰似乎生怕掌心的血流得少了,他还用力攥了攥,任由那血迹淌在衣服上,淌在那一地的碎片上
而此刻,外面的登玉却吼出了声:登白,你是疯了吗?定坤和贵君殿下孰轻孰重,你是分不清吗?
登白只要一想到刚刚离开的时候,空寰还好好的,他便觉得这登玉小题大做。
登白素日里和定坤关系最好,从前在东宫的时候,登白还没在陛下跟前侍奉,受尽了欺负。若不是定坤多番照顾,登白哪能成了太极宫里的奴才?
故而,登白也拧眉看着登玉道:我自然知道贵君殿下金尊玉贵,但是吩咐太医和医官们去看定坤的人是陛下。你我皆是奴才,还能左右陛下的意思不成?
登玉纵然是空寰的人,但是他和登白是一起入宫的,他本不想为难登白,可眼下登白不知死活地拦着他,那就怪不得他了。
而且,登玉知道自家主子疯魔一般,若是晚了,还不知道要流多少血。
登玉推了登白一把,道:那我便亲自去禀告陛下。
登白见他要去定坤房中,便伸出手拽住了他:陛下吩咐不许人打扰,你别过去讨嫌,我先进去看看贵君的伤,若是真的严重,再叫医官不迟。
他们两个争执期间,朝熙已经朝着这面走了过来。
朝熙大老远便冲着他们两个人道:你们两个人吵吵闹闹做什么样子?在宫里都还挺乖顺,怎么出了宫,一个两个都撒了野了?
登白和登玉听到动静,惶惶跪了下来。
朝熙一下一下敲着手中折扇,面露不悦道:说,你们两个在吵什么?
登玉最先跪爬上前,道:启禀陛下,贵君殿下伤了手,奴才要去找太医,登白拦着奴才,说是太医们被陛下叫去医治定坤,不许奴才打扰。可是贵君的手,伤得很重。
朝熙急道:伤得很重为什么不叫朕?贵君此刻在哪?
登玉抽泣出声:此刻贵君就在盥室。
朝熙也来不及纠这两个奴才的错,急忙冲进了盥室。
而登玉也站起身来,冲着朝熙身后的奴才吼道:都愣着做什么,去叫太医,万一贵君殿下出了事,你们担待得起吗?
登白见状,也忙起身,跟了进去查探情况。
朝熙推门而入的时候,就看到空寰颤着手拿起地上的碎片,费力划破自己的衣摆,然后扯下一块碎布,简单给自己包扎止血。
那笨拙的样子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
空寰是世家公子出身,从小也是娇生惯养,他若是没做过这种事,自是寻常。
朝熙见他衣衫上都是血,顿时冲上前,扯过他的手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