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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他又要行礼请好,傅灼朝他摆了摆手,示意他免了。然后错了下身子,让出身后的秋穗来。而这会儿的秋穗,眼眶早湿了,她望着眼前和记忆中一样却又不太一样的兄长,喃喃唤道:阿兄。

    兄妹间多年未见了,余丰年也有哽咽之意,只觉喉头酸疼难忍。但到底是男人,不会轻易落泪,他极力笑着说:又长高了点,也比从前更漂亮了,像个大姑娘样了。

    一旁九儿见状,忙从秋穗手中接了食盒过去,秋穗则抬着袖子抹眼泪。

    傅灼可能天生心肠便比常人硬几分吧,一旁九儿都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,傅灼竟丝毫反应都无。他只是望了余家兄妹二人一眼后,温声提议道:先进屋,坐下来再说。

    余丰年和秋穗都忙收敛了些情绪,齐声应了是。

    进了花厅后,傅灼让九儿摆菜布菜,他让秋穗坐下来陪着一起用饭。秋穗推让了一番,见推脱不掉后,便承情坐在了傅灼下手边。

    而傅灼呢,知道有他在,想必他们兄妹不能畅谈,所以在用了几口后,便借口还有公务要忙,便先离开了。离开时顺势将九儿也支走了,给他们兄妹二人留了个独处的时间。

    偌大的厅堂,只剩下兄妹二人后,二人又热切寒暄起来。

    这时说起话来也都不必再避讳什么,彼此都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。

    爹爹身体如何?可还好?秋穗最关心的就是这个。

    余丰年点头说:好多了,如今能自己下地来走几步路了。自小弟中了秀才后,爹爹也人逢喜事精神爽,气色也是一年比一年好。但毕竟是病过那样一场,如今能有这样已算是苍天眷顾我们家了,就不能奢求他老人家恢复到壮年时的体力。

    这点秋穗是能理解的,她点头应和说:咱们家能有如今这样,已经算是祖先庇佑了。又问,安儿近来读书如何?可有长进?

    余丰年笑道:他是天生读书的料,做学问很是有长进。县学里先生来家里家访时,一直夸小弟。不过如今他还太年轻,先生建议再好好读两年书,倒不急着参加秋闱考。先生说的也对,书本上的学问毕竟有限,他学问再好,若是缺乏阅历,去了考场估计也写不出什么有深度的文章来。还是再多读两年书,先稳稳性子再说。

    秋穗说:考学这一块,阿兄懂的比我多,就听阿兄的。

    余丰年忽然有一瞬的沉默,然后很快就释怀一笑。

    秋穗自然知道他的心结所在,不免也劝道:当年家里困难,你也是为了家里,这才没再继续读下去。如今咱们家挺过来了,阿兄你又还很年轻,想来这些年书本也不曾放下过,你何不继续读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