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借都不该借。余丰年指责他,既是决定了下场考举人,这大半年就该好好收心专注在书本上。现在得了这字帖,你怕是有几天要不能专心读书了。
余岁安不懂兄长真正生气的原因,只以为他是怕自己不务正业,怕他会因此而误了前程。所以,余岁安为了安抚兄长,忙在他面前又承诺又保证道:兄长放心,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,心性没那么不定。我向你保证,每日该读的书,我必会比从前更认真的对待。我知道我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这些年爹娘还有兄姐的辛劳不易,我都是看在眼中的,所以我肯定不会辜负了你们。
余岁安很有读书的天分,不然他也不会十三岁就中秀才。村里私塾念书时,就是先生门下最优秀的学生。后来考中秀才去了县学后,余岁安更是门门优等,从不曾叫老师们担忧过他。
这次他决定下场参加会试,县学里的老先生们也都很看好他,指望着他能蟾宫折桂,好光耀师门。
余丰年知道弟弟的努力,也知道他这些年来心里承受的压力很大。未免给他过多的压力,余丰年也就没再多言,只叫他练一会儿字后就去温书,然后他转身出去了。
余岁安觉得兄长奇怪,但却没多想。只盯着兄长背影望了会儿后,复又垂头,继续醉心在了书法中。
那边,余丰年走到了妹妹屋子窗下,抬手敲了敲窗。
秋穗就坐在窗边一边抄书一边背书,听到响声立即站起来看。见是哥哥站在外面叫她后,秋穗立即撂下手中的活,转身走了出去。
怎么了?见哥哥一脸的冷肃,秋穗狐疑,然后惊道,是不是爹
不是。怕她多想,余丰年立即否了。
然后转身左右望了望,见此刻父母和弟弟都在屋中,身边没人,便对妹妹道:我有极重要的话要对你说。
秋穗又再狐疑着看了他一眼,然后说:那哥哥进来说吧,外面冷。反正这会儿天也还没黑,二人又是兄妹,倒无需避着。
余丰年也觉得屋里更隐蔽一些,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还是不要让爹娘知道的好。所以,余丰年便跟着走了进去。
余丰年之前只是试探过妹妹,但这次却直言了:傅提刑的心思,你可能感知一二?
原以为哥哥是要说什么,乍然听见是这个,秋穗猛地愣了下。
其实她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儿,毕竟二十了,又是在侯府老太太身边呆过的人。虽未嫁过人,也未喜欢过谁,但对情爱之事,她多少还是能看得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