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来了叶台后,想邀他登门吃饭的很多。傅灼并不喜这些没必要的应酬,所以都让常拓一一谢绝了。
如今这高老夫人又当他面提起,傅灼也只能笑着道:是因公务而来的叶台,身上带着陛下交代的差事,故丝毫不敢怠慢了公事。老人家的心意,晚辈心里领了,只是吃饭就不必了。
高老夫人说:知道大人您忙,所以一直都未敢登门打搅。如今是有一事相求,这才府上小厮适时奉了茶上来,打断了高老夫人的话。
傅灼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,这会儿心中多少有些数了。他也没说什么,只是端了一旁案头上家奴奉上的茶,然后又招呼高老夫人吃茶。
高老夫人歇了会儿,意思着尝了一口后,这才重又继续说:老身冒昧,是有一事相求,这才登了提刑大人的门。
傅灼也搁了茶盏在一旁,脸上神色淡漠,却又认真,他问:老人家有什么话,但说无妨。
高老夫人心内琢磨了下措辞后,才开口笑着道:原这样的事不该来叨扰大人您的,只是听县令夫人说,她家的闺女同余家二郎的亲事,就是大人您给保的媒。我想着,如今叶台县这地段儿,也就大人您最有身份和脸面了,故而冒昧,也想请您给我们高家的姑娘也保个媒。
傅灼心内烦不胜烦,面上却仍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。
他听后没有任何反应,只神色淡淡问高老夫人道:只是不知,您老人家看中了谁家的郎君?
高老夫人见他并没一口拒绝,便觉有希望,忙高兴着急急回道:也是余家的郎君,想讨他家的大郎做女婿。
哦?傅灼诧异,但很快又恢复了淡定,只笑说,看来老太太您也是慧眼。
高老夫人陪着笑道:虽说他们家大郎如今还未能有功名傍身,但总觉着他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。就想劳烦大人您从中撮合,争取给定下这门亲事。坐正了些身子,老太太也有些倨傲道,虽说余家大郎如今还什么都不是,但我们家也不嫌弃。想着马家定余二郎时是大人您保的媒,故也想求您再帮我们高家这个忙。
高家同余家联姻,傅灼第一个就不同意。所以,高家的这个央求,他自然也就不会答应。
傅灼笑说:老夫人亲自登门来请,原晚辈是不该推辞的。只是晚辈此番下叶台来,也实是有公务在身,并非闲游。这样的事,掺和过一回也就是了,并不想再掺和第二回 。怕是要叫老人家失望了,您老还是再请旁人吧。
高老夫人有一瞬的尴尬,但却没放弃,她仍又再坚持了一会儿道:只是,放眼如今整个叶台,身份最尊贵的,也就是傅大人您了。这事于您来说,不过举手之劳。而且也是说的余家郎君,一回生二回熟,您同他们家已经打过一回交道,如今再登门,想是轻车熟路。若不是这样,老身也不敢舍下这个脸来求大人您。
老夫人言重了。傅灼方才脸上还有些客气的笑意,这会儿却换了张严肃的脸,他又再次极认真强调道,本官是奉命来叶台办的公差,不是闲游。占用公差时间尽办私事,传到圣上那里,难道老夫人能替本官挨训吗?
傅灼又是搬出圣上,又是挨训,也是有些吓着高老夫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