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事情至此已然没了转圜的余地,高老夫人也就不再周旋,只识趣起身道:既如此,那老身就不多叨扰提刑大人了,老身告辞。
晚辈送您。傅灼跟着起了身,但却没亲自送,只是差了个小厮送她出去。
高老夫人走后,傅灼脸上虚以委蛇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。也是第一次,他小小感受到了一点危机感。
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筹谋之中,不会有什么变数,一切按部就班的往前走就好。却没想到,余家大郎还未功名加身,竟就有人闻着味寻过来了。
今日有人相中余家大郎,明日又为何不能有人相中秋娘?
其实不消多时,只要来年余大郎得中秀才。这一门父子三秀才的名头,就得响彻叶台县内外。
届时,登门提亲的,就不只是赵县丞这样的了。若有门第不错的清白人家公子愿娶秋穗为妻,余家也满意,他到时候又拿什么同人家相争?
以身份施压吗?
若最终还是走回那条路,他如今又何必小心翼翼着呵护。做好事,不留名,不过是希望在定亲之前不给她压力罢了,而不是他有成人之美的心。
感受到了这样的危机后,傅灼便打算改变策略。或许,先想法子定下这门亲事,才是上上之策。
这样想着,傅灼便立即叫了常拓来问:余家娘子今日可是又进了城?
常拓知主家心意,所以对余家的动向几乎是了如指掌,尤其是对余家娘子的动向。今日高家娘子及笄宴,余娘子亲自登门筹办,从高家出来后,她跟着马夫人去了县衙。如今人应该还在县衙,还没回。
所以,常拓忙抱手回说:奴亲眼瞧见余娘子跟着马夫人乘车回了县衙,想这会儿功夫,应该还在城内。
傅灼闻声后,直接大步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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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穗前脚才驾着马车出了城,傅灼主仆就寻到人追了上去。见有两人两马挡在了自己路前,秋穗立即攥紧马缰,吁了一声,然后停下马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