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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况,若不是五郎恰好在那儿,秋穗如今还不知是怎么样的呢。

    老太太骂道:黑了心肝的一家人,仗着祖上有点权势地位,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。叶台也不是什么偏僻之地,离皇城也不远,怎的这些人也敢!

    老人家年纪大了,梁夫人也怕她真动了肝火会伤身,于是忙安抚着说:谁说不是呢?不过余家还好,我去时他们说给我听,都是当笑话来说的。傅提刑怕有人会暗中报复余家父子,还把自己的宅子腾出来给他们住了。如今他们一家住在城里,有护院,倒也不怕。

    老太太却重重叹息了一声,颇有些悲春伤秋之意:不过一个小小的叶台,还算是在天子脚下,就敢有人做出这样的事,何况那些偏远边陲之地呢?我不信那家在当地没有官员庇护。很多读书人,一旦高中后做了官,就失去了读书人的气节。为财为名,也不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。

    梁夫人也忙顺着老太太话道:谁说不是呢,若这天下能多几个傅提刑这样正直的好官儿,能为百姓们鸣冤情做实事,那是苍生之福,社稷之福。

    老太太说:五郎自幼就刚正不阿,他的师父和他的父亲,都待他极严。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,他长到如今这么大,除了这婚姻之事叫我头疼外,旁的事上还真从没叫我操心过。

    提到婚姻之事,梁夫人便说:缘分到了,婚事自然就来了。五郎还不大,有的是机会。

    还不大呢,过了年都二十五了。你家郎君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吧?你可是早做了祖母了。

    梁夫人自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儿,她也埋怨道:我是做了祖母,可又有什么用?儿子在任上呢,一年也见不上一两面。我说叫他媳妇带着孩子回京来,恰好我家老爷如今调任回京了,一家子人呆一起多好?但他们不肯。非说他们一家三口要齐齐整整呆一处。我后来想了想,也觉得对。他们小夫妻两个好好的,没道理为了我的私心拆散他们。如今晴儿还能留我身边,但再过一两年呢?也留不住了。

    说起这些,梁夫人都要哭了。长子在任上,长女没嫁在京里,如今也就一个次女常伴膝下,也还要嫁人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闻声,便也反过来安慰梁夫人:只要他们小夫妻俩感情好,一家子其乐融融的,就比什么都好。再过两年,等你家大郎也调任回京了,不就能常团聚了?

    梁夫人也不愿在人家家里一个劲倒苦水,没的坏了人家的好心情,所以趁着傅老夫人安慰她的时机,自己也就顺着道:是啊,我如今也是这样盼望着的。

    老太太喟叹一声说:谁家也不是十全十美的,各人有各人要劳心的事儿。看得开点,也就好了。虽是这样说,但老太太心里还是挂念着幼子的婚约的。想着,曾去道观里给小儿子算过姻缘,那观里的老道士说他的正缘在二十五岁这年,若老道士所言不假的话,那也就是过完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