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先下去。李瑞雪将人遣退后,转眸跟月婉对视了一眼,两人的脸色都有点僵,一个是理亏,另一个则是有些一语成谶的尴尬。
来不及说清楚,李瑞雪暗暗后悔,自己确实有些思虑不周。她刚掀起珠帘,一步踏进去,便听到那架隔绝视线的屏风里,一别方才的寂静,传出细细地摩挲声、还有软榻微动的轻响。
除此之外,还有很混沌的呼吸,一个原本清越的男声被染得低沉下来,凝着几乎突破耳畔、令人羞/耻的渴望。
太后娘娘
董灵鹫好像没应,又好像应了,因为床纱发出撕裂的声响。
李瑞雪的脚定在那里,神情错愕地转过头,做口型道:方才也有动静吗?
杜月婉额头发汗,脸色绷得紧紧的,回她:没有。
两位女官久经风浪,还没遇到过这么让人头脑发麻的时候,她们总不能让皇帝陛下过来了,却来听这个吧?!那可是皇帝,就算推说娘娘不曾起身,也必是在正殿等候,若是放肆些,说不准就听得到的。
正殿里候着太后的亲生儿子,寝宫中却是这样的光景,小郑太医可比皇帝还小一个月呢!
依着小皇帝的性格,他非得把郑太医碎尸万段不可。李瑞雪这么一想,也跟着浑身冒汗,提心吊胆,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,虚握成拳掩在唇畔,轻轻地咳嗽了几声。
内里的动静立刻小了不少。
郑玉衡没听清,他的心魂都散荡出去了,还回不过神来。是董灵鹫听见了。
她方才睡醒,分明只想着跟郑玉衡说几句话,然而两三日不曾温言亲近,话语便讲得没那么纯粹,小太医脸一热,渴望又克制地唤她,眼睛里分明都已经烧起来了。
董灵鹫难得有不那么清醒的时候,让这个祸国妖妃给带偏了,一时失了分寸。直到屏外传来瑞雪的轻咳,她才停下手。
郑玉衡那件不恭敬的衣衫,已经折下去大半的领子。他的手环抱着她的脊背,将她纤柔的身躯揽在怀中,却露出一片冷白的锁骨,他的喉结、骨骼、还有下颔边上,都让咬出来一点儿玫瑰色的红印子。
太后娘娘有些恶劣的趣味,喜欢欺负他。
郑玉衡虽然年少青涩,但毕竟是已经发育成熟的男人。他已让折磨得受不了,一边毫无抗拒地太后娘娘在自己身上发泄那股破坏欲,一边主动抱着她的腰反身压到榻上,手臂撑在一侧,眼睛透亮、明澈、像雏鹰一样急切紧张地盯着她。
他真的很想、很想侍奉娘娘,用他的全部。